盛安黎本也算是个爱车之人,可以他以前的那些车都被安国卖得差不多去顶窟窿了,现在家里的车也就是盛安国上班用。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车盖,虽说化着奇厚无比的妆让严子宁看不出表情,但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对这车十分喜爱。
谁知杜博衍听了竟是一副气急的样子:“你又和谁有约了?”
严子宁有些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帮盛安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自己绕到了另一侧:“因为是野外路程可能有点远,在车上你可以睡一会.......等到那里有空地你可以开着玩玩。”盛安黎知道这辆车的妙处,本想去后座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会儿游戏机,可毕竟主人让他坐副驾驶还答应了让他开着玩,他还是开心地点头称是,一屁股坐进了小“坦克”前座。
可盛安黎见眼前这人期待而略带温情的眼神有些头疼,这人现在这副软化的神情竟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他现在真的在疯狂的头脑风暴如何能把杜博衍敷衍过去。他肯定不会再去那个平层了,在梦里上当难不成还要在现实中上当?可他又不能让杜博衍发现他住的那么近,还是一个人住。盛安黎苦恼的很,刚才的情事也让他累的有些犯困,说出的话都有些怏怏的:“我明天和别人有约,因为要早起今天住在附近,我走着就回去了。”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明天确实是严子宁约他看鸟的日子。盛安黎准备骗杜博衍他只是今天暂住在那里,才不会让这人对他现在的住处提起什么兴趣。
杜博衍从来都是对这种浪漫嗤之以鼻的人,身边还算玩的开的兄弟也会问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泡上这个早见识过各种花花世界的少爷。可他现在是真的没了办法,曾经的他一切得到的过于容易,才会得意忘形对上天的各种恩赐不屑一顾,所以现在上天为他的礼物上了锁,他才发现自己从未获得过密码。他见盛安黎一脸沉思的样子,以为这人还是心软,便有点得寸进尺地柔声试探道:“不如、不如我们回家吧?我记得你很认床的......”
可他还是睡不着,昨晚杜博衍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本还在质问他和谁有约却又瞬间转移了话题,非要护送他回去。盛安黎当时差点听笑了,他身边的危险因素非杜博衍莫属,只能继续对杜博衍进行冷处理。现在想象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壮的胆,敢和杜博衍那样较劲。他推开这人扶着腰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杜博衍竟也没怎么样他,就默默地跟在身后。他甚至回头去骂杜博衍,可杜博衍既不生气也不离他太近,隔着十多步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快姓杜的就快,他慢杜博衍也很快放慢了脚步。他飞快地跑回家中,倒是没看见杜博衍的踪迹了,他像找贼一样隔着窗帘往外看,总担心楼下有人看他。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有约呢。
其实今天是工作日,盛安黎和二弟打了声招呼翘了班。他在与严子宁约好的地方等了不久,那位艺术家竟是开了一辆装甲越野来接他,活像开了个坦克似的,和严子宁平日给他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不过严子宁确实也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除了是个一身艺术细胞的热心肠外,其他特质盛安黎一点都不了解,现在才说的上是认识了。
,他有些跃跃欲试地去勾盛安黎的小指,如果不是面前人的表情过于冷淡,他甚至想去把盛安黎抱回车里然后为他献上一朵玫瑰。
47
他其实不太敢提让盛安黎和回家的事,那个梦里他过于强势地去逼盛安黎,却连那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住。杜博衍从那场本应是美梦的梦中猛地惊醒,竟是一口血喷到了被子上面。那是盛安黎最喜欢的被子,他慌张地想把被子藏起来,才发现盛安黎原来在更早的时候就不在了。那晚他抱着头独自在空荡黑暗的卧室里失声痛哭,可到了白天他依然要去做那个叱咤风云的杜总,这过分的割裂感让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疯癫了,他甚至有些感激路家那个公认的疯子几乎用全副身家来攻击杜氏,这样才让他心里有了遭到报应的安慰感,才不会因大脑中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忘记那个人。
不过幸好他妆厚,严子宁也看不出他的黑眼圈。盛安黎暗搓搓地瞄了严子宁一眼,这人车开的很稳,眼神中透着一股生气,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昂扬积极的人,也不知道他要告诉自己一个怎样的秘密。严子宁感受到他的目光看了盛安黎一眼,斟酌了一下语气,用手指轻点方向盘道:“你和宋、你男朋友是什么时候
严子宁见状犹豫了一下询问道:“......要不一会儿你开?”盛安黎眼睛刷地一亮,正要像小鸡啄米一样开始点头,才反应过来这样也不符合小李助理的人设呀!盛安黎矜持地背过手去,有些故作谦卑有些遗憾地推却道:“还是严先生您开吧......我连驾照都没带。”他其实因为杜博衍的事一晚上都没睡,谁的车不像自己老婆似的,他要是借了再疲劳驾驶出了差错,可是真对不起严子宁了。
盛安黎回头一看倒是大惊失色,他确实没想到严子宁比他还败家,好好的越野后座竟是被这人改装成了货车,堆得全是严子宁那些颜料画板镜头等一系列杂物。盛安黎心痛到咬牙,只能靠着窗子强迫自己进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