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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都快被塞满了,看这兴师动众的样子,盛安黎突然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而这些人没告诉他。但这种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宋骄捧着玫瑰花一脸喜气洋洋,连鳄鱼的眼泪都没有一滴。这个后来之人踏进病房四顾了一下,没继续说什么。宋骄就向江文山问了个好,竟是随手就将这捧玫瑰塞进了盛安黎怀里,就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花瓶去清洗了。
盛安黎陷在玫瑰花香中有些发懵,偷偷瞥了盛安国一眼暗示二弟赶快把外公送回家去,可盛安国刚挨了打,正冲他呲牙咧嘴地扮鬼脸,一副不准备配合的样子。一旁只传来盛安远冰冰凉凉的声线:“你喜欢?”盛安黎还被宋骄这一通操作弄得有些迷茫,只讷讷地点了点头,却见安远轻哼了一声,半晌才嘟囔道:“......我也能给你买。”盛安黎语塞,不知道盛安远又在攀比些什么。
宋骄很快就回来了,又把他怀里的玫瑰花拿过来安插进装满水的花瓶中,反身就地坐到了他的身边冲江文山笑了笑:“外公怎么一个人来?舅舅呢?”
这也太不见外了!盛安黎吃惊地张大嘴巴,却被宋骄直接捞进了怀里,瞬间就被这人从浓郁的花香中拉进了温暖的皂角味道中。盛安黎感到舒服自然很多,无意识地换了个随意的姿势蹭了蹭,椅子上的盛安远倒是又冷哼一声,竟是又开始给他喂葡萄。
江文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想起宋骄之前说的什么“夫妻之实”。他在听说宋骄和那个小李助理出柜时其实心情很复杂,既有对宋骄终于走出去的欣慰,又有宋骄没有坚持下去的感慨。但今天他才反应过来小李助理就是他的外孙,他虽没那么开放,但自家外孙经历了不少,他也不想难为什么,竟是真把宋骄当成了自己的“外孙媳妇”。反正宋骄盘亮条顺,有才有事业,别人家打着灯笼还难找呢。江文山毕竟还是年纪大了,看不太出盛安远对自己哥哥的情愫,也对杜博衍没有好感准备劝退,竟是顺着宋骄的话茬说了下去:“你们舅舅本是想来的,但他负责这次招标现在忙得很。”江文山咳了一声:“但安黎说了他想要,我还是打算给他的。”
杜博衍听了江文山也不见外的话,被宋骄这副反客为主的架势气了个够呛,他清楚他们虽都强迫自己绝了独占的心思,但也都想要那个“正房”的位置。宋骄本就在江文山面前占尽了先机,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他瞪了宋骄怀里那个舒服就好的傻狗一眼,却还记得正事。宋骄果然也很快反应过来,和杜博衍一唱一和地把江文山的念头压了下去。江文山并不占理,这项目一开始就是严氏牵的线,现在把项目炒热就过河拆桥给自家亲戚就是自毁招牌,更何况宋骄还是他“外孙媳妇”呢,反正肥水也不流外人田。安黎看起来还是喜欢宋骄的吧。老头打量着两人稍显亲密的姿势,一边给自己先入为主的“小三”杜博衍一个较为不屑的眼神。
不过奇怪的很,现在情敌之间还能合作的这么好。江文山觉得自己确实跟不上时代了。他一边满意着宋骄大度,一边觉得不断喂兄长葡萄的盛安远有些碍眼。都多大了,不知道自己在当电灯泡吗?江文山皱起眉头,不禁向盛安国那边看去。盛安国知道全部内情,根本一声都不敢吭,怕把外公吓出个好歹,终于服从大哥指令半是劝哄地想把外公带回家去。
可他刚把外公劝到门口,却直接和路昭华打了个照面。这人哭哭啼啼地推开了门,见到江文山竟是抓着老头就不放了:“您也来了?安黎还好吗?”
盛安国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好家伙,人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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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华在盛安黎面前是温和柔软的性子,但在外界一直都是高调疯张的行事作风。当然这大部分原因也是由于盛安黎,连江文山都心里有数,他甚至听说过这人在办公室抱着自家外孙的牌位自言自语,在宋骄刚开始和江家接触时也提醒他对这个疯子能避则避。
宋骄当然不是关心江文山,只是怕路昭华如果要用老一辈的熟识来套近乎,他就少了几分优势。但路昭华其实没找过江文山,以前路家和盛家比较亲密,和江家其实并不熟络,路昭华心思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的眼里只能放的下盛安黎一个人。他只想对盛安黎一个人好,以至于对盛安黎身边任何人都可以视而不见。
路昭华今早刚被打击过,面对盛安黎时还有些怯懦,但外面都没有确切消息,甚至在传盛安黎又是陷入昏迷了。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信这些风言风语,但他本就在盛安黎身上精神高度紧张,担心的种子一种下就愈加提心吊胆,即使盛安远联系了他说什么事都没有,他还是慌不择路地来了。
他们一定又在骗他。他们一定又在骗他!路昭华打心底里不信任这些人,眼眸中又重新带了些病态的神色,竟是看得江文山有些发毛。但看得出路昭华其实被教得很好,就老老实实地站在病房门口,没有许可就不踏入一步。
江文山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外公,他也没对安黎安国兄弟俩做过什么长辈的指引和照顾,对盛鸿泽的报复也是为了出他自己一口恶气,连盛世和杜氏斗起来也是以避祸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