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因被承心矫同的琐事缠身,他没那个工夫留意陆他山。可一旦放松自己,他的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尤其是想起宇文瞻说的那句话:陆他山这是在套路他,获取他的信任,让他不再相信其是同性恋之后就放松警惕。现在陆他山每天跑出承心溜达,指不定是和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小情人约会去了,一天不见,如隔三秋的那种,否则怎么会风雨无阻。
坐在驾驶座上的喻朝辞看向副驾驶位,慢慢靠过去,试图在靠垫上找到些什么。
但副驾驶的靠垫很干净,没有任何头发残留。
他又吸了吸鼻子。
但坐在驾驶位很难闻到男风整个副驾驶位上的味道,于是,他改为跪在驾驶座上,像一只巡查着自身领地的动物,先将鼻子贴到驾驶座上。
这辆车的座位都采用了真皮皮套,皮革这类面料具有很强的气味分子吸附性,所以如果车子每天有固定的人坐,是肯定会留下一些气味的。如果那人用了香水就再好不过。
经过细闻,他闻到驾驶座上只残留了很淡的广藿香,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味道了。
再闻副驾驶座……
到了下午四点,陆他山很准时地出现在停车场。然而刚靠近车,他就看到喻朝辞撅着屁股,就像一条伸懒腰的大猫似的趴在驾驶位上,闻着什么。
气候入春,天气时而燥热时而湿冷,像喻朝辞这种年轻气盛的大学生总是脱衣服最快的那批人,所以此时的喻朝辞只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当人趴在驾驶座位上时,他身上的毛衣经过细微拉伸便很自然地往前滑,绝美的腰线便若隐若现。
陆他山看着眼前的人愣了片刻,突然觉得是自己穿多了,似乎有些发热。他轻咳一声,问里面的人:“你不做警犬简直是公安部门的一大损失。在闻什么?”
听闻声音的喻朝辞猛地起身,随后“砰”的一声撞到了车顶。“嗷!”他立时捂住自己的脑袋,“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是在检查我有没有带其他人上车吗?”陆他山轻挑薄唇浅浅一笑,“为什么非要在出门时检查,这么想被逮个正着?”
“你最好别带陌生人上我车,我有洁癖,如果被我发现车子不借了。”喻朝辞爬出驾驶座。
陆他山紧跟着钻进车内,看着他道:“放心,这是最基本的尊重。走了,不送。”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古铜色的跑车扬长而去。
目送车子驶离,喻朝辞马上联系上司机,边跑边道:“叔,马上备车,在南门等我,我五分钟后到。”
陆他山在晚餐前的遛弯必定经过承心南门,而且有固定路线。所以只要沿着固定路线走,跟上陆他山不是问题。而他自己常开的明黄色跑车太过亮眼,找辆较为常见的大奔跟踪陆他山显然更合适。
晚餐前的固定路线完全避开了繁华的市中心,只沿着郊区走,而且走的全是较为荒凉的小路。喻朝辞不敢跟太紧,只能远远地观望着,看古铜色的跑车开得像承心的AI代步甲壳虫。
“今天这条路上车子挺多啊。”司机看着从身边经过的两辆面包车道。“小少爷,陆家少爷来这里做什么?”
这不是不知道所以才跟来看看吗?
正听着“玫瑰人生”的陆他山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车辆,突然踩下油门开向就近的荒芜区域。
两辆面包车也跟着加了速。
跟在之后的喻朝辞突然困惑,陆他山怎么突然提速了?
等喻朝辞追踪陆他山的行车轨迹到达一片废旧工厂时,他发现陆他山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而刚才超他车的两辆面包车也停在门口。看着这面包车,他突然有种不安感,于是对杨叔道:“叔,你找个隐秘的位置把车藏起来,我去里面看看。”
“小少爷,要不要一起进去?”
“你等在外面,好有个接应。有事我会联系你。”他马上下了车,朝废旧工厂里走了进去。
陆他山独自走在宽大的厂房车间中,一边走一边解开着西装纽扣。在听到明显的、细碎又繁多的脚步声后,他提声道:“还要藏吗?等你们半天了。”
这一声后,从两辆面包车上下来的人齐刷刷地走近了略显昏暗的废旧厂房中。他们或肌肉虬结,或面相阴狠,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
陆他山脱下笔挺的西装随意扔至一边,并摘下了右手的手套。
打手们也不多废话,立时一冲而上。
喻朝辞绕着大厂走了半天,愣是没找陆他山。他联系上车里的杨叔,问:“陆他山有从正门出来吗?”
“没有……小少爷,你还是快出来吧,这里面似乎很危险。”
但是喻朝辞已经听到了打斗声。他来不及回杨叔的话,马上循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杨叔和喻朝辞失了联,愈发着急了。
经过一阵苦寻,喻朝辞终于寻到了陆他山所在。空荡的厂房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八九个正在痛苦呻〇吟的男人。而此时的陆他山像极了西装暴徒,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