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又是为了得到什么呢?”
这一次换做孙芙兰沉吟片刻,接着怅然道:“真要一个答案,其实我也说不上来。”
我曾见过一只鸦雀,它在半空中扑扇着翅膀,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荒地上苦苦寻找着得以啄食的食物。最后它衔起一根自己落下的尾绒,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有的人可能就是这样,费了一番心力,却连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都不清楚,活像是在做无用功。
“我大概就是那只寒鸦。”孙芙兰笑着道,她的脸色一如初见时那般,是瓷娃娃一般的惨白:“可是沈公子与我不同,你有要救的人,也有喜爱的人。还有家人一直站在你的背后,他们还在等着你呢。
沈般:“……”
“你若不信我,那我就只带你去东边的树林,让你和高山流水庄的人汇合,接下来便由你。”
最后还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望着身前淡绿色衣裙的少女,沈般的脑海中陷入一片混乱。
孙芙兰和潘达是一样的,身上疑点重重,看着便不可信。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要信她一次。
两人穿过一道又一道回廊,突然沈般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孙芙兰:“前面有人,武功极高。”
听言孙芙兰先是一愣,接着面色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快速将沈般推进一旁的房间之中:“藏起来,别出声。”
“怎么了?”
“那人与我不对付。”孙芙兰顿了顿:“他喜欢找我的麻烦,且好色,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沈般:???
刚一合上门,便听到那边传来满是嘲讽的声音:“巧了,这不是孙大小姐吗,怎么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庄,你那情郎到哪里去了?”
孙芙兰吸了口气,然后再次扬起先前那副浅淡的微笑,冲着来人微微福了福身子:“秋白大人。”
“让你来这暗岛上,是为了让你安分守己,你在这里做什么。”身着青衣的男人走了过来,虽然面貌端正,但在他的眉宇之间总有一丝阴郁之色,让人看了感到很不舒服。
“我见庄里出了乱子,便想出来看看。”孙芙兰的神色不变:“倒是秋白大人,缘何从明岛来了暗岛。”
秋白冷笑了一声:“不过一个木偶,话倒是问的多。我来自然是要执行大人的任务,又与你何干。”
“既是如此,我便先告辞了。”孙芙兰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突然被秋白一把抓住了手腕,硬是扯了回来。
“秋白大人这是何意?”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秋白双眼微眯,将她的手腕抓得极紧,拉到面前轻轻嗅了嗅:“药的味道还在,但你中药时,是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的。”
药?
藏在后面的沈般听到这里,不禁竖起了耳朵。
孙芙兰脸色微变,试图将自己的手腕抽出来:“秋白大人还请自重,我已是有夫之妇,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会有不妥。”
“装什么贞洁烈妇呢。”秋白扣住她的脉门,用指尖探脉,接着冷笑道:“果然,味道虽然相似,脉相却不对。”
孙芙兰咬咬牙,低下头,并没有回他的话。
“你决调不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味道,是谁在帮你。”秋白的双眼微微眯起:“是林一?还是说你将这里的事泄漏给外人了?是风景?还是你的什么奸夫?”
“……你们都该死。”孙芙兰抬起头,表情突然凶狠了起来:“像你们这样的人,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看到她这幅模样,秋白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惊讶。
“你个贱人,我早就该解决了你。”
说罢,他突然紧紧掐住了孙芙兰的脖颈,将她悬于半空中。
“说!到底是谁在帮你!”
孙芙兰面色痛苦,在半空中不断挣扎,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以为找到了靠山,我就不敢杀你吗。”秋白哂笑道:“若把你丢到深山老林里去喂野狼,到时候你的尸体都被扯成碎片,风景纵是怀疑也没法来找我的麻烦。”
见孙芙兰挣扎的幅度越来越低,沈般终于坐不住了,猛地从屋内冲了出来,一掌打在秋白胸口,将她救了下来。
秋白一时不察,倒飞出三丈外,咳出一口血来。抬头见是沈般,眼中划过一丝惊异,接着又变回了原来那副阴沉的模样:“好啊,我说你哪里来了这么大的胆子。”
“咳咳……快……制住他……”嗓音还未回复,孙芙兰便急着对沈般道:“他身上有信号弹。”
“好。”
秋白只觉得眼前一晃,沈般便已到了他近前。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便过了三两招。沈般功力要比他强上太多,他又受了伤,一时之间竟有些狼狈不堪,连忙从腰间拔出短刀,和他斗了起来。
“沈公子。”秋白交手间还不忘开口:“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一定要趟进这潭浑水之中。”
沈般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