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叶舟很识趣地认错。
玉生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不是来偷听弟弟的墙角的。
片刻后,叶舟听到敲门声,开门,玉生把一个瓶子飞快塞他手里,接着飞快走掉。
“是谁啊?”怜生在屋里问。
“玉生。”
“姐姐来干嘛?”
叶舟关门,握着瓶子:“这是给你用的。”
“啊?”怜生愣了下,然后领会到了什么,脸“噌”一下红透顶,“我、这、你……”他语无伦次。
叶舟走过去安抚他:“习惯就好。”
去你的习惯!怜生若是有力气,绝对会踹叶舟一脚,他闷在被子里哀嚎,“丢脸丢到姐姐面前了啊!”
叶舟打开瓶子,然后……上药。
……
晚饭的时候怜生不在,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齐折看着叶舟的目光都带着敬佩:“这都一天了,他还下不了床?”
叶舟正在把吃的分一部分留给怜生,闻言平静地回答了两个字:“他懒。”
是懒得起,还是不能起?齐折狐疑。
接下来的几天怜生和大皇子建立起了深刻的友谊,原因就是他们走路都要人扶着。
在这期间,怜生把叶舟颠来倒去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叶舟至始至终心平气和地听着。
星无照常来学习鬼影步,寿宴结束第一天他见到怜生扶着墙走,犯了个蠢,问:“你怎么了?”
怜生那脸色可想而知,他一拳捶在墙上,笑容阴森森的:“星无,哪天齐折要是暴毙了,别奇怪,那是他活该。”
“……”
怜生能跑能跳之后,主动去找讨厌的齐折,找事做。
当夜,怜生穿上夜行衣,带上“玉辰”的人皮面具,又蒙上面,做好双重保障,结果他一出门就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叶舟。
“做什么去?”叶舟眯着眼问他。
怜生如实回答:“去皇宫”借”点东西回来。”
叶舟看着他坚定的双眼:“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怜生道:“我经常去,不会有人发现的,万一出事,往星无那儿跑就没问题了。”听他的语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想去,可以。”叶舟说,“能从我手里逃出去就行。”
怜生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堵墙,一堵无法跨越的墙。
“时间不早了,回去睡吧。”叶舟没有退让的意思。
怜生向前一步,和他近距离的面对面:“叶舟,你听好了,就算你今天拦我,我明天也会去,明天拦我,我后天也会去……人总有松懈的时候,你无法保证每一次都能成功,我总有一天会超越你。”
“怜生,你可有想过留下来的人是何感受?”叶舟叹了一声,“我相信你有全身而退的能耐,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让你去涉险。”
两人僵持了半晌,最终怜生妥协:“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叶舟权衡一下,同意了。
于是月黑风高夜,两个身影同时掠过宫墙,隐没在黑暗中。
畅通无阻进入了卷宗库,怜生开始在层层叠叠的卷宗中寻找他的目标。
叶舟帮着他找,两人摸了一手灰,还没来得及擦手,卷宗库的大门就从外打开,他们同时间跳上了书架,一声不吭地趴着。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其中男方提着灯笼,看打扮是守夜的侍卫和宫女。
怜生还没弄明白他们大晚上来这里干什么呢,那两人就迫不及待脱起了衣服,干柴烈火抱在一起,看得怜生瞠目结舌。
叶舟在另一个书架上,看向怜生,目光是那么的亲和。
怜生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侍卫完事,提着裤子催促着宫女快点穿上衣服。
他们走后,怜生从书架上跳下来,拍着衣服上的灰尘,当叶舟轻飘飘落地时,他明显地挪开了一段距离。
叶舟好笑地问:“你在怕什么?”
前段日子被酸痛所笼罩的恐惧让怜生退到书架前,背紧贴着积了灰的卷宗,“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赶紧找吧。”说完他就跑到离叶舟最远的架子边上找了起来。
叶舟似笑非笑看着他,接着漫不经心找着齐折要的卷宗。
霎时,两份卷宗到手,怜生很开心:“可以回去睡觉了。”
“天快亮了。”他们本来就是三更半夜出的门,现在已经是五更天了。
“那就赶紧走。”怜生走到门边,正要开门,叶舟从身后抱住了他。
不是吧……怜生抓着门框紧张起来:“别闹了,再不回去就麻烦了。”没有了黑夜的掩护,他们多有不便。
叶舟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还有好一会儿呢,不急。”说完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你你你你、你想干嘛?这里可是皇宫!”怜生的话隔着蒙面布颤抖着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