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羽将手里的温热的茶递给傅荻,继续问道;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知道你回来了。”
“傅荻,我问你一件事。”
“我在郑家的事情,是你写信告诉我哥哥宁霆的吗?”
傅荻没有说话,刚才眼睛里带着温度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宁羽见他沉默,以为是默认了,心里有些愤怒,他说;
“你为什——”
“不是我。”
“什么?”
“不是我告诉宁霆你和郑家兄弟在一起。”
“可是那封信上面盖着的,的确是城主府的印鉴,除了你还能有谁?”
傅荻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眼睛看着宁羽,听见宁羽的质问,他的眼眸里面藏着些许受伤。
宁羽被他看的心中不忍,偏过头去,避开了傅荻的目光。
“是傅青。”少年冷冽的嗓音说出了一个人名。
侧过头的宁羽一下子愣住,他转过头看着傅荻。
居然是傅城主吗?
“可是我都没见过……”
“你没见过他,不代表他没见过你。况且,他本就与宁府交好,你当时虽然扮作女子,但你的容貌让人过目不忘,他认出你来也很正常。”
“是吗……”
这么说,是他一直误会傅荻了,还那样怀疑他……
“对不起,傅荻,我一直错怪你了,我还以为……”
“你不用道歉,那封寄出的信我当时已经知晓,却没能追回来,和我也有一定关系。”
“你走那天,我看见郑家兄弟和你在一起,我便没有出来。”
“那你现在……”
“我和我哥闹翻了,离家后骑马来了飞扬城,没想到被我哥派来的护卫追上,为了躲避他我才跳马,摔下一个山坡。”
他凭着记忆里宁府的位置偷偷潜了进来,甚至幸运地看见了正在窗前发呆的宁羽,这才十分莽撞地出现在宁羽的面前。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傅荻期盼地看着宁羽,宁羽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会是想要……”
傅荻点点头。
“不可以,会被人发现的!”
傅荻看了宁羽一眼,伸出手使劲摁了一下自己头上的伤口,洁白的瞬间溢出一团鲜血。
“你这是干嘛呀,你真是!”
宁羽赶紧去拉傅荻的手,刚给他包扎好,这人怎么还自残呢?
“我受了伤,这么冷的天,也没有地方去了,宁羽。”
傅荻头上浸出血的麻布让他看起来格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的宁羽思考半晌,只好满脸无奈的点点头。
“不过,你要是想留在着,就得听我的。”
宁羽想到了一个法子。
因为前几天征兵,宁府被选去了好些人,管家最近也在招新的家仆,宁羽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管家正准备出门,他装作无意地告诉管家他前几天在路边看到一个人,看起来很有力气却无依无靠,很是可怜,让管家路过的时候可以观察观察那人看是否能帮助一下。
老管家站在宁府门外路边端详着二少爷说的这个人,这人猫着腰坐在地上靠着墙,一身衣服虽然不脏,却破破烂烂,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还有不少胡子,像个流浪汉一样。
他看见这流浪汉男子还主动去将路中间的几块大石头搬开,方便过往的马车和行人,一下子就对这人有了几分好感。
加上宁羽刚才又多说了这人几句好话,宁府正缺人,老管家便上前询问了一番。
傅荻称自己叫阿荻,是个孤儿,以做体力活为生。
老管家十分满意,问道阿荻愿不愿意进宁府做工,包吃包住,酬劳可以商量。
阿荻没有立刻回答,还反问了老管家一些关于宁府其他的待遇,等老管家一一作答后才装作很是满意的答应。
于是,这位阿荻跟着老管家进了宁府,正式成为了宁府的一名家丁。
宁羽看着穿着灰衣戴着黑帽,满脸络腮胡的傅荻实在忍不住想笑,但是因为周围人多眼杂,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傅荻跟着其他的家仆清理花园里假山上长出的杂草,还将花园扫了个遍,累的满头大汗,宁羽让人倒了一杯茶,坐在房檐下乐呵呵地边喝着茶,看着远处累的直不起腰来的傅荻。
哼,昨晚还摁自己的伤口,对他使「苦肉计」。
他心软可不代表他笨。
活该……
宁羽对管家说,这几天可要这批「新人」们努力一点了,快要过年了,宁府上上下下可要好好地清扫一下。
“是的,二少爷。”
“小元,今天有来自飞宇城那边的信吗?”
“回少爷,驿站和信差两边都没有。”
“哦,我知道了。”
宁羽有些失落,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在书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