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喂宁羽喝完药,收拾了一下桌子后,坐回了宁羽旁边。
“你还记得我们在那处城墙下听见的有人闲谈时候的话吗?”
“你是说……”
宁羽也记了起来,他的眼睛睁大,有些怔忡。
老三点点头,继续说道,
“如果那些人口中说的状元的确是二哥的话,我一点也不意外。”
即使成为了状元,他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他屈服,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宁羽仍旧苍白的脸上也了然地点头。
郑修杰继续说道,二哥说过,在这世上,他只服大哥一人。
“可是听说公主温良贤淑、高贵优雅,和她成亲,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二哥为什么一定要拒绝这门婚事呢?”
宁羽有些疑惑,明明天下才子都巴不得能娶得公主,成为驸马爷,郑修然居然拒绝了,还因此得罪了皇上,贵为状元却被只求得芝麻大小的官职。
实在是令人费解。
老三皱着眉头,也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抬头深深地看着宁羽。
“三三……三哥?”
“我脸上有东西吗?”
老三盯着宁羽的时间过长,宁羽有些呆滞,他在老三面前挥挥手,出声问他。
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宁羽你好好休息,我们明晚再赶回燕城。”
“哦,好吧。”
老三帮宁羽掖好了被角,嘱咐了他几句,推开门去了隔壁房间。
夜晚,宁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又没什么力气,他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冬夜寒冷,穿着单薄的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头也晕晕地,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在旁边房间的郑修杰听见了宁羽的房间里的声音,也就瞬息间,他过来推开了宁羽的房门,接着手中的烛光看见倒在地上的宁羽,瞳孔微张,赶紧过来将蜡烛放在桌上,把宁羽抱上床,盖好被子。
但是宁羽的衣服被打湿了一大片,因为担心宁羽着凉,老三直接脱掉了宁羽的衣服,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亵衣在里面。
老三又倒来一杯热水,扶着宁羽喂他喝下,这时候宁羽才稍微回过神来。
“对不起,三哥,又让你担心了。”
感觉到自己手软脚软的宁羽靠在老三的怀里,有些愧疚地道谢。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今晚我不走了,就在旁边看着你。”
“可是夜里很冷的。”
“三哥,不如我们一起睡吧。”
因为一杯热水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的宁羽立刻拽住了老三的手腕,祈求地看着他。
老三被宁羽的目光盯着,心里有些发颤,点点头。
宁羽苍白的脸上多了几丝笑意。
第二天傍晚他们准备回燕城的时候,老三特意帮宁羽买了一件披风,白色的披风衬得只露出一张脸在外宁羽,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冰雕玉琢一般剔透。
坐在马上的宁羽整个人都被老三箍在怀里,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忆了以前两人给郑修然送饭时候的事情。
那个时候,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次回去,郑修杰骑马骑得很慢,并没有着急赶路,眼看天黑了,他们没有像前天晚上一样策马飞奔,而是找了一户农家歇脚,等到了第二天黎明才继续上路。
他们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燕城,回到了谢大夫和他们弟子歇息的驿站。
也是在这个普通夜晚,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已经过了立春,但是夜晚还是非常寒冷,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安静的街道和城外忽然骚乱起来,守城的士兵看见黑夜中有很多人朝城门不停跑来,人数不少,他们的哭喊声响彻天际,整个燕城的人都醒了过来。
燕城城主却下令不准开城门,不允许他们进来,狠心无比。
而且他还开始下令征集城中的大夫郎中,几乎所有的医馆都被士兵敲开了门,让他们收拾了一下就把人和东西都带走。
还没从睡梦里清醒过来的那些大夫和郎中,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那些士兵领去了一处空地。
谢大夫他们的幡布和家当几乎全部都放在了驿站门口,上面的医庐几个字和各种药箱还有牛车也被来往巡查的士兵注意到。
士兵们直接盘问了驿站老板,老板迫于无奈,带着那些官兵去了谢大夫的房间,众弟子听见动静也都醒了过来,和官兵起了争执,不让他们带走谢大夫。
宁羽和郑修杰出了房门,看见谢大夫大声喝止住了双方,但此时商陆还在质问带头的官兵,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要带走他们,他们仅仅是过路停留,凭什么带他们走?!
老三赶紧拉开商陆,对着着带头的官兵抱拳,还将他拉倒一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