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絮影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恶劣。
“她身为我的婢女,却试图勾?引我爹,我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是。”
没有及时叫回少教主的惩罚是什么,影卫心里清楚,但他自成为少教主的影卫起,就以少教主的话为圣旨,自然不可能因为根本不存在的同情而开口劝说。
“少教主?少教主?您在这里吗?”
树下,粉衣婢女的脚步慌乱起来,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惩罚,她浑身一抖,当场就原地跪下。
“少教主,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妄求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奴婢一回吧,奴婢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她说着,脑袋重重磕下,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教主,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那婢女一连磕了七八个头,时絮影才从树上飞身而下,消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前。看到他,婢女眼前一亮,连忙膝行自他跟前,对着他继续磕头。
“少教主,求您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一定不会再接近教主了,求您跟奴婢回去吧。”
“再也不敢……”
时絮影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自有记忆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听到多少遍这句话了,每次这些人都说得好听,可真正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以前他小的时候,还会因为那些人痛哭流涕的模样感到心软,还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可以改变,可现在,他是绝不会再轻易去相信了。
“回去后,自请调离。”
他若不跟她回去,她会因为严厉的惩罚至少失去半条命。时絮影不愿意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遭此下场,但也绝不可能再让这种不安分的人再待在自己身边。
“少教主……”
伺候他是所有活里最轻松的,当初她被分配到少教主身边时,教里的其他婢女不知道有多羡慕她,现在要失去这份殊荣,婢女心中难免不甘,她抬头想求情,却在目光触及时絮影波澜不惊的平淡眼神时没了言语。
是了,她怎么忘了,少教主虽然比教主仁慈,但他的话也绝无忤逆的可能——当初那些违背了他的指令、阴奉阳违的人,坟头的草可都快有半人高了。
想到这里,婢女急忙咽下口中的话,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走吧。”
见她应下,时絮影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带头往回教的方向走去,婢女起身跟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影儿呢?还在练功吗?”
时絮影前脚刚踏进时肃书房外门的门槛,后脚就听到他爹找他的声音。
“爹,孩儿方才去林子里逛了逛,回来得有些迟了,请爹责罚。”
时絮影走进书房,朝时肃拱了拱手。
“臭小子,你不就出去玩晚了会儿,有什么好责罚的?说得你爹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时肃笑骂了一声,轻松揭过此事。
没办法,时絮影是他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本就不甚欢喜,再加上时絮影的武学天赋完全遗传了时肃,从小就高得吓人,所以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时肃不会和时絮影过多计较。
“爹明鉴,孩儿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时絮影也笑了笑,站直身子走到时肃身边,自顾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又用放在桌上的茶具和茶叶冲泡了一壶热茶,给自己和时肃各倒了一杯。
“你小子,泡茶的手艺日益见长啊。”
时肃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又轻抿了一口,细细回味之后,有些感慨地说到。
“爹过誉了,和张老比起来,我的茶艺不过是雕虫小技。”
时絮影谦虚地摆了摆手,谈到张老时,语气是明显的恭敬。
他口中的张老,是魔教中资历极老的一位医师,时肃还没当上教主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魔教了。
张老忠爱草药,对于草药的种植多有建树,平日里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守在的自己的田圃里,观察着药材生长的过程。
张老同样忠爱茶,他的田圃为此专门分出一小块种了茶叶,傍晚闲来无事时,他就泡一杯清茗,在田圃边的小竹桌旁细品。逢年过节,张老也总将自己的茶叶当做礼物送给教中关系交好的人,久而久之,教里其他人也慢慢染上了茶瘾,若连着几天不喝茶,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时絮影四岁那年无意间闯入张老的田圃,看着一地的药材和茶叶,搓搓小手就一头扎里其中,等张老从屋里放好药瓶出来,只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不断穿梭在他的田圃之中,伴随着时有的、被抛之身后的绿色不明物体。
张老:“…………”
张老:“!!!”
目呲欲裂,大概就是张老当时表情最贴切的写照了,他疾步走向田圃,短短几米的距离甚至用上了轻功,然后伸手一捞,就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捞了起来。
“少教主。”
看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