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邪归正?宗主,你好歹也是出去混过几年江湖的人,怎么还如此天真?就凭万乘宗以往做的那些事,杀的那些人,在江湖上结下不知多少生死血仇呢,现在想回头当好人,邪道不会容我们,正道也不会帮我们,到时候,咱们下场不知道要多惨有多惨呢!”
我默默的捧着手里的茶杯,盯着里面浮浮沉沉的茶叶看了会儿,轻声开了口。
“再难也得试试,哪怕只是先开个头,做一点点改变,就像愚公移山,子子孙孙的传承接力下去,总有一天,万乘宗可以彻底摆脱黑暗淤泥,光明正大的立足在江湖上,哪怕没有什么威名,但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后代也不用被人指着鼻子像过街老鼠的一样的骂了,你觉的呢?”
风蝶张了张嘴,看样子是想反驳我,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停了会儿后,像是泄气一样的将手中快冷掉的茶一饮而尽。
“也不用想什么以后了,眼下万乘宗马上就有大麻烦,弄不好,直接被人灭门了也说不定。”
“什么大麻烦?”
我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是有什么厉害的仇家要来寻仇?以前连明亦心都没给万乘宗灭门,难道有人比他还厉害?”
“哼。”
风蝶抽动了一下涂着大红胭脂的脸颊,很不屑的样子。
“明亦心是厉害,但他自视甚高,眼睛长在了头顶上,只知一门心思的修炼武功,其余万事不管,若不是为了抢夺沧海泪,他压根也懒得和我们万乘宗打交道,灭门都嫌脏了他的手呢。”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明亦心确实目空一切,如独身立在绝顶巅峰,不染凡尘俗务,不爱欢喜热闹,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当然,他对我,是例外。
“现在来的这个仇人,那可是大有来头,宗主,你还是自求多福一下,最近别出去外面跑了,要是落他们手里,只怕要折磨的你生不如死呢!”
“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与我有关?”
“与你虽无关,但和老宗主有关。”
风蝶没有马上接着说和我那个便宜爹到底有什么关系,反倒是抬眼看着我,问了另一件事。
“宗主,你听说过怀灵宫吗?”
“怀灵宫?”
我沉吟了会儿,似乎是有点印象。
“听说过一些,好像他们宫主是个女子,常令手下的弟子们去各处搜罗长相姣好的少男少女,抢回去灌了药洗去记忆任她驱使,还喜欢去别人的婚宴上闹事,逼着新娘去杀死新郎的家人,让好好的夫妻成仇,以此为乐,造成了不少的惨剧。”
“没错。”
风蝶点了点头。
“以往怀灵宫都是小打小闹,在江湖上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近段日子以来,他们可是大出风头了,那个宫主不知从哪儿收了个义女,称她做少宫主,此女竟会傀儡之术,怀灵宫有了她,简直是翻天覆地,看上哪块地盘就抢,哪个门派不服就灭,杀完人就地把死尸炼成傀儡,再用这些凶猛异常,不畏伤,不畏死的傀儡去攻打下一个门派,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他们已经连下十五城,我看很快啊,就要打到咱们这里了。”
昔日在矿山见到的那些傀儡凶相还历历在目,听他这么一说,我后背都开始生寒。
“用死人炼傀儡不是要花很长时间很难的吗?怎么这个少宫主炼的这么快,这么轻松?”
“那谁知道,也许这个女子天生就是当魔头的命呢。”
风蝶话头一转,又说道:“别管她了,与老宗主有关的是另一个人,怀灵宫主甄媛,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什么?
我不是独生子吗?哪里来的姐姐?
风蝶似乎是十分理解的我的疑惑,接着就开始解释。
原来甄媛本来叫冷媛,在我出生之前,她就已经被逐出万乘宗了。
据说是因为与仇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惹怒了老宗主,把那男人杀了后,给她灌了碗落胎药,直接赶出门,甚至从宗谱上除名,彻底当没有过这个女儿。
她在外头吃了很多苦,恨透了自己的父亲和万乘宗,连姓氏都改了,后来靠着姿色,搭上了一些江湖人,慢慢有了自己的势力,创建了怀灵宫。
只不过老宗主在世时,对怀灵宫打压的很厉害,她压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更别提来报仇,直到老宗主去世,她才喘过气,手底下的弟子也发展的越来越多。
最近,甄媛得了义女相助,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在江湖上几乎是肆意妄为,无人可敌,很多门派为了求自保,主动向她伏低做小,认她为主,如今世人提起“魔门”来,已经指的不是万乘宗,而是怀灵宫了。
“如果要问你姐姐现在最恨谁,那估计就是你了。”
风蝶道:“你是老宗主唯一的儿子,父债子偿,她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才来找你,让你做个准备,想个法子对付她。”
不知怎的,我这个姐姐的遭遇总让我有一种似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