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都是纸片人,一串没有生命的代码,自己是高于他们这个维度的生命,可是许然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在这里他有亲人,有朋友,每一个接触到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看得见也摸得着。
而沈韫……
他挑不出人家一点不好。
浴室门被敲了两下,沈韫的声音响起来:“许然,洗好没?”
“好了好了!”
许然连忙关了淋浴头,甩了甩手上的水,这次倒是加了心,确保站稳了之后再开门。
可是衣服穿在身上许然才发现,这是什么东西?
现在天气转凉,所以睡衣带一层薄薄的绒他可以理解,只是,这个款式是不是有些不对?
连体的就算了,还是浅浅淡淡的粉色,更诡异的是,为什么上面会有帽兜还带着兔耳朵?
身后还有一只小尾巴。
这难道不是给小孩子穿的吗?
为什么沈韫家里会有这种?
许然别别扭扭地出来,拽了拽两只垂在肩侧的兔耳朵:“沈韫,你是不是拿错了?”
怎么看也不像是给我穿的吧。
“没有,就是给你的。”
“很可爱,”沈韫走过去捉住了一边的兔耳朵:“很适合你。”
他上次陪妈妈去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这件,莫名就觉得很适合许然。
现在看到他穿在身上,果然。
许然因为出来的急的缘故,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沈韫拉着他回到浴室里,拉来凳子给他坐下。
许然还没反应过来他想要干什么:“干嘛呀?”
“头发不吹干会感冒。”
沈韫拉过来吹风机,柔软的手指插进去他的发丝中间,“别乱动。”
许然现在处于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一方面沈韫动作温柔让他很舒服,另一方面又让他有点担心和害怕这样的关系。
这可是沈韫啊,居然会主动伺候别人,还是吹头发这种事。
自己一个男孩子头发不怎么长,自己完全能够解决。
平常都是等自然风干的。
还好是背对着镜子,看不到自己和他现在的状态。
“刘海有点长了,”沈韫随口跟他说道:“下次放假我陪你去剪吧。”
许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嗯了一声。
沈韫和他的相处模式真的越来越像是谈恋爱了。
可是他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这份感情。
沈韫喜欢他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个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两个人吹完头发,沈韫在旁边看书,许然打开手机读剧本。
许然恍惚间生出来一种别样的情绪,沈韫要是以后结婚了,会不会也是这样子,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那个人会是谁呢?
陆星衍,还是谢辞?
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沈韫抬了抬头:“你明天要拍的戏,不用练一练吗?”
“啊?”
“不是说最后一场没拍过这种类型吗?”沈韫合上书:“不用提前练习练习?”
话确实是自己说出去的,许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偷偷对着镜子练过,就是怕过不了拖剧组的后腿。
但是自己练是一回事,当着别人的面练习又是另一回事。
像是看出了他的担心,沈韫微微挑了挑眉毛:“明天又不是不见人了。”
“之前和希言在那么多人面前拍吻戏也不见你羞。”
许然:“……”
沈韫啊沈韫,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吃醋呢?
明明自己都已经和他解释过顾希言的事情了,但是现在这么提出来,虽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但是许然直觉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要是不听话,就好像是一颗□□悬在自己脑袋上。
于是鼓起勇气:“那你给我搭戏吗?”
反正要死一起死,拉上他和自己一起也不会太尴尬。
“行。”
许然把剧本截了图给沈韫发了过去,过了十多分钟后,才开始。
随着剧情的不断推近,警方对路封的调查也像是一波迷雾一样,渐渐要将疑团散开。
他和白尧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这时候也没人倾诉,只能给白尧打电话。
好像羞辱他,就能从中获得快感一样。
许然的第一小段是叫他过来见自己,而他心里已经决定替他顶下所有的罪。
沈韫的气质和路封其实不很搭,他毕竟没有顾希言那么专业,而且就这么一小段时间,也做不到多好。
不过脸倒是帅。
沈韫看了他一眼:“你又搞什么花样?”
“你来啦?”许然转过头,脸上挂着那副甜美的笑:“我最近在社团学了烤饼干,给你。”
沈韫觉得自己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他不是路封,自然也入不了戏,本来就是想和小朋友两个人有点互动,现在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