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也不敢。”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除了极个别两个不在乎外貌的男同学, 大多数人都穿了便装的。女生们更是争奇斗艳, 各种连衣裙,牛仔裤争奇斗艳, 甚至还有人不顾校规, 偷偷画了淡妆。
谭蕊蕊她为了能把常乐蕴比下去,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薄薄的嫩黄色连衣裙, 裙摆飘扬,整个人就像是一朵楚楚可怜的迎春花。
现在虽说是春天, 可能是因为地处郊县的缘故, 低温还是挺低的, 加上乡下风大,谭蕊蕊双手抱着自己单薄的肩膀,一副快要被吹倒的模样,看得两个“护花使者”心疼不已。
“关键是去植物园的车子一天就那么几班,都是固定时间发车的。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就算赶到车站,最近的一部肯定已经开走了。”
宁小北低头看了眼手表,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顾老师,他就是故意的。早些发消息来,说不定我们都走到车站了。”
两世为人,宁小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靠谱的老师,真怀疑他当年是怎么混迹到人民教师的队伍里去的。
要说植物园离他们学校也不算太远,沿着大路直走大约一小时就到了。
若是换在平日,大家穿着运动校服,踩着运动鞋,年轻人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地很快就能走到了。
偏偏这些姑娘们为了春游,大都穿了裙子和皮鞋。
她们不愿意走,男孩子也没有把她们丢下的道理。
而且这个乡下地方,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连私家车都少见。
一时间,就有几个人准备打退堂鼓了。虽然现在赶不及坐校车回家了,但在寝室里睡一天也是好的嘛。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部喷着黑烟,加装了载人拖斗的拖拉机“拖拖拖”地叫唤着,停到了他们身边。
“学生仔,去哪里?”
开拖拉机的老头朝他们露出一排黄牙,说乡下土话。
“植物园。”
范侠插着腰。
老头伸出两根褐色的手指,狮子大开口,报出了一个堪比市内出租车的价格。
“顾凯歌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一大早把我从宿舍里拉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在大太阳底下陪你走路?”
不远处的大道上,两个年轻人肩并肩走在行道树旁。
一个是一大早被人骂了无数次,狂打喷嚏不止的顾凯歌,另一个也是一位青年老师,是负责教附中学生美术课的彭越。
彭老师和顾老师同年,住在青年教师宿舍,是个千禧年代的宅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下了课要么躲在美术书搞他的高雅创作,要么就在寝室里打游戏,过着半与世隔绝的生活。人白的几乎都要褪色了,吸血鬼都比他血色足。
因为不合群,导致他在附中任教了四年多,居然没有几个同事认识。就连每年年终吃尾牙,校长看到他都会一脸疑惑地问身边人,这个小同志是谁,为何要来我们这桌吃饭。
就这么一个人,偏偏不知道怎么就入了顾凯歌的法眼,三五|不时地约他出来玩。彭老师不愿意,顾老师就亲自登门拜访。他们一个是四体不勤的白斩鸡,一个是常年跑步的猛|男,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
但是今天这遭也实在太过分了,这男人他居然要求他步行五公里去植物园!
五公里!
彭老师敢赌咒发誓,他这三年加起来走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
“啊呀,你昨天自己也说,春天去植物园写真也挺好的。再说了,我陪你聊聊天,一会儿就到了。何况我们都走到这里了,你要是再折回去,之前的两公里白走不算,还搭上两公里,对不对?”
顾凯歌一个肩膀背着装着水和零食的双肩包,一个肩膀背着彭老师的画板,笑嘻嘻地说道。
“你看看你,果然多走两步,血色都好多了,脸都红了。”
“滚!我是被你气到的。”
彭老师咬牙切齿地推开他,想不通自己到底糟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个煞星。
就在两人继续闲扯淡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在喊着他们中间谁的名字。
“附中附中谁最坏?凯哥凯哥王八蛋。”
站在拖拉机上,从后面赶上的少男少女们冲着马路边的顾凯歌齐声喊道。
“王八蛋顾凯歌,没有老婆没有车。”
范侠站在最前方,伸出右手的食指冲着顾凯歌喊道。
他喊一句,身后的同学们就应和一句。
那叫一个整齐划一,气壮山河,山河表里,齐骂凯哥。
就连开拖拉机的老头都用本地土话跟着复读了起来。
宁小北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范侠这家伙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点亮技能点。
范侠一声令下,拖拉机停在两人面前。
“范侠,你们好帅啊。”
顾老师可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被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