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理由,江羡倒是有些意外,“这样啊,所以让睿王爷盯着,算是陛下给他的……奖赏?”
谢九渊轻应了一声,“算是。”
远在北冥的谢睿:我!不!要!这个!奖赏!
遥远的北冥还有一个惨兮兮在学着怎么处理朝政之事的谢睿。
这奖赏谁爱要谁要,他快要被这些琐碎的朝政之事给折磨疯了!
硬生生把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给逼成了日日奏折在手的努力王爷。
“秦将军,皇兄何时归啊啊啊?”
“回王爷,这个,陛下也并未说确切的日子,不过应该快了。”
“本王给皇兄寄的书信送到了没啊啊啊?”
“这个,算着时间,约莫这两天就到了。”
谢睿此时此刻的表情就是生无可恋。
倘若他风流有罪,上天会惩罚他。
而不是让他坐在一个压根不属于他同时他也不喜欢的皇位上。
煎熬、折磨、心如死灰。
——oo——
回北冥的日子定在仲夏,五月。
也许是经过了上一个位面的原因,所以江羡对五月份情有独钟,对五月份的二十一日念念不忘。
每每想起,都还是会被触动到。
所以在这一位面,同样定了五月二十一日这个特殊日期。
算准了时间,抵达北冥的时候,恰好是五月二十一。
谢九渊还问过江羡,为何偏偏选择了这一日?
江羡笑了下,声音很轻,“算命的说这一天宜嫁娶。”
谢九渊只当是随口一说,不过还是宠溺的答应了下来。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近,江珉几乎把所有事都给推了,满心思的都是在想,还要给羡羡准备些什么。
生怕亏待了羡羡,又或者,让北冥的人看轻了羡羡。
离开那日,礼单足足写了几十张。
满满的几十张。
谢九渊赠予的那些物件,除了城池之外,其他的都被江珉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
并且还赠送了很多南梁价值连城的物件。
黄金九百斤、白银九万两、绸缎九千匹;
马匹九百匹、驮甲九百副、玉器九百件;
还有数不清的名贵字画、金银饰件……
十里红妆都不足以来概括江珉筹备的这些,离开南梁时候,大队人马也压根不止十里。
江珉昨日一夜未眠,今日早早起来,从未有那么一刻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
“陛下,太子殿下在外等候多时了。”
江珉站在殿内,良久,才开口问,“朕的衣襟乱了没?”
安公公回,“不乱,甚好。”
此刻的江珉也并非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不舍自己儿子离开的一个父亲。
再不舍,也不能误了时辰。
“儿臣拜见父皇。”
“见过父皇。”
江珉挥了下衣袖,“免礼。”
殿内一时间很沉默,江珉有很多话要叮嘱交代,可此刻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珉看着江羡,声音很是温柔,“什么时候想回南梁了,就随时回来。”
“倘若他谢九渊敢让你受委屈,父皇哪怕豁出去这条命,也会帮羡羡报仇。
“好了好了,该说的父皇先前就说完了,去吧,别误了时辰。”
江珉故作不在意,挥了挥手,催促安公公快些带他们出去。
江羡心口处也莫名有些不舒服。
在南梁这些日子,江珉待他是极好极好的。
“还望父皇保重身子,儿臣告退。”
“嗯,父皇没事,去吧。”江珉笑笑。
然而就在江羡和谢九渊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江珉眼眶霎时间变得湿润。
人离开后,江珉匆忙走出去,步伐还有些踉跄。
就这么站在殿外,看着大队人马启程前往北冥。
谢九渊也给足了羡羡排面,让他风光无限的回到了北冥。
江珉该开心的。
开心羡羡找到了一个满心都是他的人,能够庇佑他一生的人。
可开心之余却是满心的不舍和难过。
就这么看着看着,眼眶变红了,眼泪掉下了。
安公公站在一侧,心里也不太好受。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看不到长长的队伍人马。
站在殿外,四周寂静无比,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
安公公却忽然间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摇晃的声音,再仔细一瞧,东西在陛下手中。
是个小小的拨浪鼓。
江珉握在手中轻晃了几下,“这拨浪鼓,是羡羡小时候最爱玩的。”
安公公眼泪几乎一瞬间就落了下来。
“陛下,太子殿下得空了,一定会回来的。”
“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