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沈槐觉得自己好渣,故意借着陈元祖对他的喜爱,堂而皇之地踏进他的屋,而最终目的居然是为了证明他是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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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祖的房间和张铁的房间格局一模一样,不过10余平大小,但和张铁邋遢的房间摆设完全不一样。
整个房间用贴纸重新装修过,大体呈现红、白、褐三色,显得温暖而又大方明亮。
房间里较为空荡,有一张一米五宽的床,三件套是红白色的,床上居然有一个可爱的长草团子的抱枕。
床旁边是一张一米二长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两摞有些歪斜的书和各色颜色的本子,从书页的痕迹来看,这些书都曾被翻阅过,从名著到著名小说到散文集,应有尽有。
靠墙位置放着PP塑料衣柜,依旧是红白色的抽屉样式,霸占了大半墙面,像一副独具特色的格子壁画。
墙壁靠近门的一侧有一大面的镜子,镜子没有柔光,能清晰地映照出人脸上的微小瑕疵。
床下铺着直径一米五的白色长毛毛毯,毛毯上放着一张可折叠的白色桌子,上面是一个小巧可爱的正煮着水果的透明茶壶和5只精致玲珑的茶杯。
陈元祖略有些拘束地邀请他在毛毯上坐下,还紧张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果茶,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你、你喜不喜欢。”
沈槐欢快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露出赞赏愉悦的笑容,肯定他的手艺:“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欢。”
陈元祖更加高兴,又看向家里的摆设,摆摆手:“没、没有整理,你、你别见怪。”
“怎么会,这已经很好了,”沈槐不知道他的小心翼翼和害怕从何而来,只能自爆其短,“有机会邀请你去我家坐坐,你就能见识到传说中的狗窝是什么样啦。”
陈元祖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其实狗窝,也不脏的。”他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立马一只手捂嘴一只手摆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槐双手叉腰,眉眼带着微笑,佯装生气:“好啊,你是在隐射我家连狗窝都不如对吧哈哈哈。”他自己说着自己笑起来,一抬头就发现陈元祖也跟着露出浅浅的微笑,整个人都像活了过来一样。
两人随意打趣着,倒像是十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一样,意外地合拍。
一壶果茶快喝完,陈元祖小声道:“我、我先去洗手间,你、你自便。”
沈槐看着他轻轻关上门出去,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深呼吸一口,右手抵着额头,目光落在对面的那一排蓝白衣柜上。
只要打开,就能知道陈元祖是否和美丽女人有关系。
但直到陈元祖回来,沈槐也没移开过座位一步。
他不想辜负陈元祖此刻对他的信任,哪怕要找凶案相关线索,也得光明正大、问心无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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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告辞之后,陈元祖站在窗口处默默看着他离开,手指无意识地在玻璃窗上画着凌乱的线条。如果此刻有人能复刻线条,就会发现他在画着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爱心”。
“他真可爱。”陈元祖喃喃出声,“他相信我……他没有动,可是……”陈元祖走到自己的衣柜前,随意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摞摞叠的很整齐的服装,从艳丽的颜色和繁琐复杂的装饰来看,是女性服装无疑。
陈元祖精心挑选一套银白色的繁琐女装,对照着镜子慢慢化成自己理想中的状态,戴好银白色的假发,穿上裙子,高兴地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
他喃喃自语:“这套和他的发色很像,他会喜欢吗?”但呢喃得不到回应,镜子中青年的眼神又慢慢地变得哀伤起来。
陈元祖打开抽屉拿到白色包包,将钥匙和原本应该丢掉的手机放在包包里,出门偶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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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槐刚下地铁,就接到了周谠的电话。电话中周谠的声音依旧严肃冷淡,但带来的信息却足够劲爆:“陈元祖的个人档案已出来,经权威医生鉴定,我们初步怀疑他有异装癖。”
“异装癖?”沈槐蹙眉,意识到他们从陈元祖的档案中发现了一些特殊的信息,询问,“他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你现在在警局吗,我马上过来。”
他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海城公安局,路上他掏出手机查询“异装癖”的相关概念和症状,了解到这是心理怪癖的一种,它不同于现在常见的“女装大佬”穿着女装的行为,这是一种患者自己不可控且会产生强烈羞耻感和罪恶感的心理疾病[1]。
异装癖的患者多在5-14岁等青春期阶段出现穿戴异性服饰的强烈欲望,多发于男性群体[2]。
沈槐对心理方面的知识了解并不算多,所以他一路也在查找相关的异装癖案例,内心也有了一些不算太好的猜测。若是异装癖行为不可控且患者自身也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和羞耻,在他年少时不可避免穿戴异性服饰时……是不是会受到同龄小朋友的羞辱和嘲笑?
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小初中的学生他们是天真中带着残忍和恶意的,或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