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一个刚开装的速食罐头推到闻恬面前,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就进了房间。
闻恬不想饿死自己,老实巴交吃完了罐头,接着不知道做什么,只能看桌上的杂志消磨时间。
男人每到饭点,都会定时给他拿东西吃。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过的,几乎和世外隔绝了差不多。
男人没出过一次门,这些天一直泡在房里,不知道在干什么,闻恬也不想知道。
他比闻恬想象中还要怪异,从来不脱下那双皮革手套,也不摘下那个面罩,似乎不想让闻恬知道他是谁。
而且他有个怪癖,非常喜欢黏糊糊抱着闻恬,吃饭抱、早晨起来第一件事也是抱他。
闻恬从开始的不理解和羞耻难堪,到最后逐渐习惯。
但他始终不能习惯男人想抱着他去卫生间这件事。
如果不是闻恬红着脸,有点想发脾气地凶道“我自己可以的,不用你”,男人还会当他是个不能自理的小孩,抱着他去卫生间。
晚上的时候,闻恬想去卫生间刷个牙,但感应装置好像坏了,怎么也出不了水。
闻恬想凑近看一看,没注意被地面的水渍滑了一下,后腰撞到了后面支起的架子上。
生锈的东西撞人都是很疼的,闻恬难以控制地闷叫了一声。
出租屋隔音效果没那么好,出什么动静都能听见。
男人闻声赶来,抱臂靠在门沿上,声音有些低沉道:“你喘什么喘?隔着两间房都能听到。”
闻恬殷红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粉白的脸上浮出痛意。
他颤着指尖,忍疼卷起后面的衣角,嗫嚅问道:“能、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后面是不是流血了?”
男人骤然一愣,目光从他漂亮的脸蛋,挪到了他转过来的后腰上。
衣角往上捋起,那凹陷的后脊,确实剐蹭出一道细细的伤口,血从破口溢出来,看起来怪可怜的。
但男人丝毫没有露出怜惜的表情,反而紧紧抿起薄唇,眼里烧起一丛火。
在此之前,男人完全没见过、也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蠢的人。撩着衣服,软着嗓子,问一个绑架他的匪徒,自己的腰是不是流血了。
无异于是在对一个血气方刚的雄性说,“快来弄我”。
男人眯紧眼,时常含笑的声音冷下来点:“自己看。”
闻恬愣了下,也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傻话,立刻“哦”了声,磕巴道:“那、那你能出去吗?”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抱着的手臂放了下来,转身走出浴室。
闻恬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反思自己。
他刚刚在犯什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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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恬已经在这个废弃屋住了快五天,期间一直在找机会逃跑。但男人囤积的食物够吃上一个月,日用品也很新不用更换,他没办法在这些地方做文章。
终于有一天,看起来与世隔绝的男人接了个电话,接完后对闻恬说:“我要出趟门,下午回来。”
“好。”闻恬闷闷应了声,一副言听计从的乖顺模样。
男人睨了他一眼,眉开眼笑,似乎很满意他那么听话。
闻恬垂着眼,等男人出门的一瞬,他立刻赤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只有一上午的时间。
闻恬先去拧了拧门把,不出意料没打开,门是从外面锁上的,还有一块横木抵在门把手中间。
屋里的门窗都被焊死,没有办法从这些地方逃走。
闻恬只能放弃,他开始在屋里找了起来。可惜他在桌柜翻翻拣拣老半天,一无所获。
他累瘫在沙发上,微微喘着气,忽然瞥到了冰箱,冰箱是双层柜,在最顶层放着一盆已经干枯的盆栽,沾满泥泞的盆地似乎压着两张票,后面还隐蔽藏着一个通讯器。
通讯器是男人第一天收了闻恬的那个。
闻恬起来走近冰箱,踮起脚尖把那两张票抽了出来。
票还是新的,是两张前往A区的星舰票,出发时间就在明天。
……男人是想带他去A区?
闻恬想到这个可能性,小脸倏地白了白,颤着手从冰箱上拿回了通讯器。
他得找人求救。
闻恬蜷着指尖,在报警和打江璟电话两者之间,犹豫了一瞬,决定先告诉江璟自己还安全。
他在蒙灰的号码键上敲下几个数字,然后慢吞吞放在耳边,听到了待机的“嘟嘟——”几声。
闻恬捏着通讯器,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黏糊糊粘在平滑的塑料胶上。电话每响一声,他的心都剧烈跳一下。
在响到第十秒时,电话终于接通,闻恬眼睛微微睁大,脱口道:“上、上将?”
电话那边没人回话,只能听到沉重的喘息声。
闻恬卷翘的睫毛抖了抖,有些不确定地说:“是您吗……”
那头安静了几秒,传出无比熟悉的声音,沙哑的、舒朗的,微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