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又怎么可能为人?
“魔尊可是自三重内带走了什么?!”
白昭伯的语气突地严肃起来,宛如察觉到了什么。那声音冷得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冻得人发凉。
无数根触须涌出来,把一片小小的光芒递到了面前来。
饥饿到了极致,猩红里只余下一片冷然,魔尊的理智已经微薄到近乎不存。
这观心镜内着实有古怪。
那乖顺的光芒被吞了下去。
猩红也暗淡了下去。
白昭伯哪怕速度再快,也只能赶得及一片徒劳的空气。
阵盘激起无数道蓝光,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能炮轰魔尊,犹如带着掌教勃然的怒意。
白术眼看着那阵盘大亮,便知道掌教是动了肝火。
天地间宛如只充斥着耀眼的蓝光。
咕咚。
他们仿佛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
那无穷无尽,不知大小,不知方位,不知原身的黑雾急速收缩,蓦然落地化人。
好生俊美的一张脸。
白术认得出来,那是之前跟着他的小友一同进了观心镜的人。
所以他所猜不错。
魔尊的确是跟着无灯进的洗心派。
麻烦大了。
白术也忍不住冷下脸。
那被魔尊所吃下去的东西,可是洗心派的至关宝物。倘若就这么被魔尊给带走了,那这其中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够了事的!
魔,睁眼了。
白术皱眉。
他看着那个“人”的模样,总觉得和刚才的魔尊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刚才的魔尊看着古怪诡异,那混乱溢散的模样也瞧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可到底没有过多的杀意。
就好像朦朦胧胧被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束缚住。
虽然很少,虽然很浅。
却当真是束缚住了。
可是现在化作人形的魔尊,却比之刚才还要冷峻万分。冲天的杀意与魔气混合在一处,浑然要把这一处化作人间炼狱。修为稍微浅薄一点的人,压根就抵挡不住这无缝不入无处不在的魔意。
“魔尊……”
魔蓦地抬头。
白术住口。
默默地祭出了佩剑与阵盘。
果然,方才的魔尊与现在的魔尊不同,那双红的眼眸中只容得下肆虐的杀气与无尽的恶意。
“咕——”
他们仿佛听到一声绵长的鸮叫。
…
赵客松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在第一重泡着就好了,就算渡不过幻境,也有之前大师事先提点过的要诀……怎么都不可能出大事。
没想到就当真出事了。
这山崩地裂的架势是怎么回事啊?
赵客松欲哭无泪。
他镯子中,师父留给他保命的法器已经被他祭了出来,堪堪能够为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
他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架势?
那天上地下,感觉无处都不在波及之中。
他想起刚刚虚空之中突然传来的提问,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种感觉太过可怕了,就好像稍微回答得不对,人就会被吞噬殆尽一般。
他在圆盘法器的保护下仍然留有一寸安全的空间,但是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随着时间推移,那法器已经渐渐变得黯淡了。
法器毕竟只是死物。
赵客松爬起来,用着微薄的灵气维持着法器的运转。虽然他现在只在第一重,但是如果要找到无灯大师,那就必须越过第二重,去到第三重。
他记得……
临至会场之前,谢忱山曾私下与他说话,并把一张符令交给了他。
“虽然第一重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可若是当真出了任何差错,不要犹豫,撕毁它,我便能及时感知到。”
那番话犹如就在昨日。
哦,是的,赵客松感觉自己已经在这小世界内度过了十几二十日了。
他吞了吞口唾沫,现在应当就是那危急的关头了吧?
赵客松从胸口摸出来那张符令,犹豫了片刻,便毅然撕裂了它。
一息。
两息。
三息……
赵客松颓废地戳了戳脸,有些垂头丧气。
但是过了片刻,他又重新鼓起信心,对着自己说道:“本来大师就没有必要一直帮着我,我只不过是大师的累赘,总不能事事都想着依靠着大师……”
既然现在大师分不开手来,那他自然要自救。
赵客松自己给自己打气。
一只大手摸上了他的脑袋,随即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好孩子。”
尽管赵客松此刻正在自己给自己打气,可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