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兽平日里性情极其活泼,王兴智见它可爱伶俐,也少有去约束。如今感受这那稚嫩的身躯开始哆嗦起来,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他一边释放出灵力去稍加安抚,一边也忍不住警惕四周,难不成这修仙居所内藏有隐患?
就这么一抬头,王兴智就在最尽头的那座小院外,望见了一道黑魆魆的影子。说是影子,也有些奇怪,那身影似乎过于狭长,宛如一张被浅浅拍扁的纸片。
王兴智定神又看了一下,却见那人已经遥遥望了过来。
血红的瞳孔幽深,宛如裹挟着刺骨的杀意,不过是这么遥遥对望,王兴智就仿佛觉得他的眼球刺痛发痒,压不住体内沸腾的剑意。
那是每每遭遇险境才会有的应激反应。
王兴智用力压住蠢蠢欲动的佩剑,扬声说道:“敢问阁下是哪位?”
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
那人仍然淡漠地望着他,看着他的模样,仿佛是在看着死物。
那,真的是人吗?
王兴智并没有因此而愤怒,相反心中的警惕却提到最高。他下意识扫过那人靠着的门扉,像是想看一眼他所靠近的究竟是什么地盘,却蓦然想起了什么遗漏的事情。
那座小院……他记得,是无灯大师入住的居所。
那此人,或许不是人。
王兴智握紧了佩剑,却听到了一把冰凉淡漠的声音,仿佛是蓦然在心间响起,诡谲又莫名。
“离,去。”
那古怪得好像是一把重锤敲在了心头。
王兴智大骇,猛然倒退出了修仙居所。待他不知何时退至门外的时候,他愕然发现自己湿透了整件衣裳,而袖子里的灵兽已经四脚朝天晕厥了过去,仿佛是在假死一般。
是魔物?
可为何没有半点魔气?
…
孟侠路过广夏州的时候,与谢忱山见了一面。
他如今已是元婴后期。
这修为窜得速度着实是恐怖,上回谢忱山与他见面的时候,孟侠才不过金丹后期,这短短一年未见,修为便有了长足的变化。
谢忱山笑着说道:“再等下回碰面,说不准你已经是渡劫期的大能了。”
孟侠提着剑坐下,好生无奈。他如今气势如虹,强大的气息外露,赫然是无法收敛的模样。
无灯这话不过是打趣。
孟侠会如此,也是身有奇遇。
乃是误入了上古大能的遗址,在其中历练艰苦才算是挣脱险境,换来了这一暴涨却不可控的修为。
修炼讲究的是稳扎稳打,如孟侠这种窜天猴般的速度,在外人的眼中或许羡慕不已,可身为当事人,孟侠头疼得要命。
修炼于孟侠来说,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除非抵达瓶颈,压根无法担忧修炼的尽头。
这或许是身为天才的自傲,这般突飞猛进的速度,在他眼中反而是累赘。
“下回再碰面,要是我这速度还止不住,我就抓着你一顿暴打。”孟侠俊朗的面孔上露出几分坏笑,“之前总是不能过瘾,或许这也能算是仅有的好处了。”
他这样的话,传出去是要被人唾弃的。
谢忱山忍不住斜睨他一眼,懒散地说道:“若非你传来符引,里头说得那般急切,我也不至于告知你地址,怎见面了还这般多废话?”
孟侠吃了两口灵茶,笑着说道:“什时候显得这般不耐烦了。”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莫不是害怕不能及时回去,惹出什么乱子来?”
谢忱山淡淡地说道:“你与我之间,难道还需要绕圈子吗?”
孟侠的笑意收敛起来,声音沉下来。
“魔尊在你身旁?”
“不错。”
孟侠的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黑眸望着谢忱山,像是无奈又像是生气:“你究竟在想什么?”
谢忱山敛眉。
“你难道猜不到?”
孟侠雄浑的气息乍现,转瞬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想不透此事何需你殚精竭虑,考虑至此!”
谢忱山蓦然提起了另一件事,平静地说道:“洗心派试图打开天门。”
孟侠敛起情绪,没好气地说道:“这还需要你说,这修仙大派,哪个不想打开天门?可天道无情,这一千三百五十二年,哪个真的成功过?”
谢忱山不紧不慢地说道:“洗心派中,有一宝物,名为观心镜。而观心镜中,藏有一东西,乃是自仙界而来。此事,你可清楚?”
孟侠微蹙眉头,像是在沉思什么。
许久后,他方才说道:“师尊从前曾经提过洗心派的观心镜,他道此物鬼魅无常,不似仙界来物。可着实有种种神异,倘若彻底发挥其中的妙用,怕是能轻易使得一族沦为驱使下仆。
“此前你在观心镜的那遭,我怕是洗心派没说实话。这其中的巧合也属实太多,甚至连遮掩一二也不曾,这是笃定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