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严肃地说道:“不吃。”
赵客松有气无力地说道:“大师,魔尊,你俩能不能给我说说方才那是什么场面?我这蠢驴脑子猜不透哇!”
鸮至今不肯从他的怀里出来,那屁.股蛋露在外面,气得他想拔掉几根毛毛。
谢忱山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与魔尊都不曾受伤,那也自然算是好事。”
“可是我与魔尊,应当都是靠近了大师身旁,才没有出事的吧。”
在这时候,赵客松的脑子倒是转得贼快。
那一道道雷恨不得要劈死魔尊的架势,可是却只能不甘不愿劈在其他的地方。
谢忱山漫不经心地捏着那半根溃散的触须,淡淡说道:“这身佛骨,多少也是有些用处罢了。即使没有我在,以魔尊的威能,也不可能真的任由天雷劈砍。顶多是,受些伤。”
赵客松闭眼。
“只有我是最可怜的那个。”
谢忱山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养着的这只小宠,可是有不得了的能耐。”
赵客松拍了一记这小混球的鸟屁.股,无奈地说道:“确实是能耐,就是这张鸟嘴啊……每次张开的时候,都想捏紧它的鸟喙,让它别说话了。”
不然就不会每次都让他担心这家伙的小命。
谢忱山道:“那或许才是它的能耐所在。”
他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远。
“我们,要去哪里?”魔尊的嗓音慢吞吞响起来,“有修者靠近。”
这两句话的前与后,压根就没有关联,只不过谢忱山早就习惯了,只是微笑着说道:“魔尊可莫要出手,这人当是认识的。”
赵客松现在可不敢小觑那些认识无灯大师的修者,谁能知道是不是又窜出来一个要追杀的人?
肃杀的剑意凌冽冰凉,仿佛一块严寒的坚冰刺骨穿透。
御剑而来的孟侠落下时,脸色着实有些难看。
他的视线扫过谢忱山与赵客松,直直落在其身后的魔尊,脸色微妙一变,就急匆匆走上前来,一言不发拽着谢忱山的袖子就打算离开。
血眸一动,定格在了孟侠的身上。
“你想带他走?”
虽然缓慢冰凉,却已经足够连贯成句,那句话吐露出来的时候,就连早些时候就已经见证过魔尊那懵懂呆板的模样的孟侠,都忍不住有些心惊。
现在的魔尊,与从前的魔尊,已经完全不同!
赵客松也猛然祭出丹炉,试图挡在谢忱山的身前。
谢忱山在剑□□张的气氛中淡定地说道:“他是我的友人,魔尊,牧之,不必这么担忧。”
“那程广晓,也说是您的朋友呢!”
赵客松愤愤不平地说道。
孟侠瞪了一眼赵客松这小少年,无语地说道:“程广晓能和我比?你好歹列个白术,方才不会玷污了我的声名。罢了,依着白术最近那盘算,不气死我便算了,扯他真是白费口舌。我只是有些话要同无灯说个明白。”
他的眼睛看向魔尊。
“不许你听,也不许他听。”
孟侠这剑修说起话来倒是直率,分明清晰地表明了他不欲让人旁听的想法。
谢忱山望着孟侠看似平静,实则怒火中烧的眼神,笑着随他去了。
说是不让旁人听,那也不可能就领往旁处去。
故只是布下个法阵,防止声音外泄罢了。
孟侠转身看向谢忱山,漆黑的眼眸里满是燃烧的怒意,俊朗的面容甚至因此有些扭曲。
“谢忱山!”
他甚少这么严峻地叫他的名字。
“你究竟打算对魔尊如何?”
谢忱山敛眉轻笑,仿佛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孟侠,怎么反而是你来问我这句话?”
他的眼睛看向不远处,正在用一根触须逗弄着鸮的魔尊。那吓得那只小宠更加努力往赵客松怀里钻,可惜的是,就连他的主人赵客松也是害怕的。
他道:“不觉得现在的魔尊,比起从前多了几番人味吗?”
孟侠怒一挥手。
“然后呢?你让魔尊从一个浑浑沌沌的魔头变成了有情有味的魔头,然后呢,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重复着他方才的问题。
“孟侠,这个答案与你有关吗?”谢忱山收回视线,平静地看向孟侠。
孟侠道:“现在无关乎道义,也无关乎所谓的大义。若是你堂堂正正斩杀了魔尊,我只会称你一句无灯大师,感慨你为世间做出的贡献,可若是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谋求所谓的成功,那只能算是之前瞎了我的眼,居然认你这种人为朋友!”
他的愤怒无法掩盖。
从前师尊所说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
“我原以为师尊警告我,乃是怕我因为你做出的一些牺牲而上头,万万没想到,他所针对的居然是我那些可笑的,无谓的,薄弱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