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茨:“……”
程陨之:“……走开!危险!”
只见风车踏入屋内,手上不过执一柄小小匕首,便将白茨钉在地板上。
白茨吃痛,一边抽气一边失笑:“是我失算。”
风车无语道:“你还真以为我们会单打独斗吗?伤了之之,看我不砸了你的脊椎骨!”
白茨躺在地板上,左臂流了一地的血,他不在乎,笑的很开,伸出手去,在空中描画,仿佛要抓住程陨之的头颅。
夜色浓厚,屋里没有点灯,所有的一切在黑暗中,格外虚幻。
“我只是完全没想到,仙君居然与你成了师徒。”
白茨这样想的,也这样说了。
大概是疼痛加剧,他抽气也愈发大声,可惜笑声也跟着变大,听着怪渗人的。
程陨之见他已经没力气挣扎,便把生下数个小童赶回自己屋去。
他放羊式挥手:“去去去,都会去睡觉。明天早上仙君回来,看你们能不能起得来。”
这个说:“之之也没睡嘛。”
那个说:“之之本来就睡懒觉!”
程陨之:“……”紧赶慢赶,把小朋友们统统赶回去睡觉。
他一回头,听见白茨说最后一句话。
魔修轻轻道:“你说,我如果把你们的关系捅给世人,告诉你们宗门的长老、弟子,甚至扩大到这九州大陆……”
程陨之心想,那他顾师尊可不得欣喜若狂,当面道谢。
漂亮青年幽幽道:“你知道吗,有个话本儿,写的便是师徒相恋,现在全宗门人手一本,人人叫好呢。”
白茨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被这消息震惊到。
过了许久,魔修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我师父教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便终生遵守,将他视为父亲……你们道修都这么野的吗?”
程陨之:“那没有,现在玄天宗只有我师尊敢这么野吧。”
乌云遮月,又散开,屋内一切重新明亮。
风车提醒他:“夜深,该睡觉了……不然之之明天又得日上三竿才起。”
程陨之指了指地上白茨:“总算抓到他,那这位老兄该怎么处理?”
白茨:“放我走。”
风车:“先关押到水笼,等仙君回来再做定夺。或者,之之想剥了他的皮泄愤吗?我不怕的。”小童挺起胸膛!
白茨:“我怕。”
小童嘴里说着不怕,手上动作已经有些蠢蠢欲动。
程陨之拍拍他脑袋,挠得小童仰起头,舒服地眯起眼睛。
程陨之冷酷道:“抽了他的筋。”
小童:“好嘞!”
白茨:“……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说。”
程陨之的确有不少问题。
他回身,拉了把宽椅坐下,托着下巴,懒洋洋道:“那为什么用白嘉木的匕首?你要栽赃他么?”
白嘉木无辜道:“哪有什么栽赃,手边正好有这么一把顺手的,不得顺手用用?”
程公子嘶一声:“老兄您的顺手,范围还挺大。还有一个问题,老兄,您吃过人吗?”
白嘉木道:“宗门传统,但我没有。”
程陨之和颜悦色道:“那就先不扒你的皮。最后一个问题。”
程陨之慢慢站起身,靠近白茨:“你投放进玄天宗的海护卫,分别在什么位置?”
白茨定定地注视他,张开嘴,无声地说了几个地点。
程陨之暂时还没学会读唇语的本事,他看了半天,都没猜出来哪几个字。
变故忽然起!
风车被刮的重心不稳,连连后退三大步。
他祭出灵力,才前面在屋内站稳脚步;而程陨之立在原地,用手挡住眼前狂风!
只见屋子中央狂风大起,白茨又如同以往一样,狂妄撕开裂缝。
哪怕手还被捆仙索束缚,哪怕他胸膛血流不止!
他直接在地上撕开裂缝,直直往下坠落!
不知他天赋如此,还是后天练成,撕开空间裂缝跟吃饭喝水一样,眨眼就出。
地板被裂缝溢出的黑气腐蚀,呲呲作响。
程陨之下意识伸手去捞,却没有抓住他衣角!
白茨就这样调入空间裂缝,消失不见了!
小童急道:“他跑了!”
风车转过身,急急道:“魔修太狡诈了!”
回头便见程陨之从另一边架子上捞过外袍,囫囵个儿披上,就连长发也匆匆束好。
风车一怔,冲过去扑住他:“之之!”
程陨之回身,安慰他:“不要紧,他能空间裂缝跑走,我也有转移位置的秘法,我俩半斤八两,他伤不到我。”
风车急道:“等仙君回来……”
程陨之温柔地摸摸他脑袋:“等仙君回来就太晚了,杀魔修,不能耽误,尤其是逃走的魔修,我先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