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陨之小声说道,把通明镜抱在怀里,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就好像被子一盖,这世界上无论什么鬼,都无法伤他分毫。
“不行!”
雪衣人一抬眼皮,听见镜子中的年轻道修愤怒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我小程怎么能怕鬼!”
“它该怕我!”
说着,他将镜子猛地挥出,冲着房间里一同照:“听说镜子可以照出鬼的身影,你行不行!行不行!”
通明镜:“……”
顾宴:“……”
镜子无声,画面也毫无动静,程陨之皱着眉头叹气。
他偷偷摸摸打开房门,想抱着枕头去找师哥一起睡,结果被师哥赶了回来,说是“孩子不打不独立,什么,不敢一个人睡?打一顿就好了”。
小程唉声叹气,灰溜溜回到自己床上,把被子拉到眼睛往上。
半盏茶不到的时间里,程陨之安安静静睡着了。
可香。
第二天,村民们对怪物的头颅啧啧称奇。
海王的尸身已经被夜晚的大浪移开,沉进海底,而被斩下的头颅还留在岸上,没人敢去动它。
程陨之打个哈欠去凑热闹,被众人恭恭敬敬地迎为上宾,要为他斩杀怪物的功绩摆一席酒。
而某个人家则掉着眼泪,过来要握他的手。
程陨之满头雾水,经过多方打探,才知道,原来昨天夜里,村里经过一番讨论,决定将一个看不见的女孩子推出去,如果海王不依不饶,他们只能交人平事。
结果第二天起来,发现怪物居然已经死了!
这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程陨之脸都要笑僵了,回头跟师哥抱怨,被师哥顶着脑袋数落。
两人在海边居住了好长一段时间,期间城里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但都不是追捕他们的元婴前来闹事。
最初惊心胆颤,中间有些疑惑,后期平静如水。
程陨之懒洋洋地闻着海风,晒着台风,颇为惬意。
阳光从头顶洒落,将他的发根晒得暖融融的,一摸还有些热意。
俞子帧在他后面练剑,一套漂亮的剑招练完,他顺势收剑,往前迈过一步,眼疾手快,从小程师弟手掌心里夺过什么东西。
师哥看了一眼,眉头挑高:“你又吃冰的?”
程陨之:“……”
可恶啊!晒得太舒服了,神情不清迷迷糊糊,居然忘记师哥就在他身后站着!
要是不拿出来,存在芥子袋里,晚上回去偷偷吃,师哥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被抓了个正着,接下来一个月,他恐怕连点冰屑都吃不着!
俞子帧道:“什么时候买的?”
小程师弟心虚地摸摸鼻子:“今天村民们去城里,将这件事上报中樟宗,我不是跟着一起去了嘛。这不看见街边有卖冰,我想着这又不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实在忍不住,就买了一点回来……”
他一点一点挪了挪,蹭蹭师哥衣袖:“师哥,你不介意的是不是?”
师哥就像看熊孩子一样看他,摇摇头。
紧接着,程陨之看见他手里的冰碗一拐弯,拐进了自己的芥子袋里,估计再也拿不回来了。
小程:“……”他才吃了两口!!!
俞子帧沉静地说:“下次不准吃这么多,你要凉快,自己用些制冷的法术么。”
程陨之苦着脸道:“制冷哪有这个冷。”
他打哈哈转移话题:“我在城里露面这么久,都没有祖山的人追捕我们。这么久没动静,估计已经放弃我们了……”
俞子帧:“被你扑过去买冰块的动静吓跑了吧。”
程陨之:“……”
两人修为都卡在金丹后期,难以突破,就连俞子帧的剑练得再勤,程陨之每天多加一个小时修炼,也无济于事,看不见突破的影子。
不得不开始收拾东西,要继续他们的“探宗计划”。
当然,祖山是个意外,于是这次,两人挑选了名声不显,但扎扎实实、家底厚实的宗门做拜访对象。
这下就没了幺蛾子,顺顺利利地走完了好几个宗门。
程陨之的金丹后期尚且没有变化,但俞子帧竟是感悟颇深,要突破元婴了。
小程师弟有些气馁,明明之前他突破的速度都跟御剑一样,蹭蹭蹭往上涨,怎么这次半点反应都没有。
师哥安慰他,可能是积累不够,时间不够长,他怎么说,也要比程陨之大了十余年的积累,先他一步也正常。
突破是一件大事。
两人不得不离开已经住了把个月的小房子,在遥远的山林里找了个山洞作洞府,正是要闭关了。
在进洞府前,俞子帧给洞门口布上结界,这样,就只有他和程陨之可以看得见它。
“可惜,不能像宗门传统那样,在石壁里闭关。”程陨之惋惜道。
俞子帧:“突破难得,比死规矩来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