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看着她娇美的脸庞,忽的一怔。
回头看看,发现自己身后居然围了这么多的人,一直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小厮站在人群外面,苦笑着看着他。
那个漂亮的道修……
若他开口要了,他们会愿意把漂亮道修给他吗?
会不会被谁偷偷看了去,然后趁他不注意,偷偷伸出手,用手背碰碰他柔软的脸颊?
小少爷被自己臆想中的景象气得半死,要说出口的话也临时改了。
“我要当少主!”他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迟早把顾宴那玩意儿打下来,让我来当!”
“好!”周围人一阵欢呼,连绵支持他的注意。
这种事,之前小少爷就闹过,侍女也就用原来的话术哄小孩,夸他棒,夸他厉害,夸他特别有志向。
然而,小少爷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哄的晕头转向。
而是咬着手指甲,转过头去,努力皱起眉头。
不过,因为动静太大,还是闹到了家主父亲那里去。
听闻小儿子干的好事,还让少主难得的发了火,在场众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耸耸肩,该干嘛干嘛去。
有人踌躇地说着:“又把少主得罪一遍,恐怕,在少主那里,落不得好……”
的确,本来就没有多大忠诚,这下把人推得更远。
哎,小孩子就会胡闹,干不得大事。
于是提议:“得拉拢人心啊。”
“是啊,好歹让少主看看我们的诚意,毕竟,为家族做贡献,也是为他自己好嘛。”
更多目光投向坐在上位的家主,他毕竟是少主的父亲,说的话更有资格。
家主被众人盯着,心中生出一分得意,一分恼怒。
得意的是,他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好儿子,整个家族、旁系、分支和附庸,恐怕都要仰赖他这一脉活着。
恼怒的是,他这个家主还活着呢,大家就开始打算着怎么讨好他儿子。
“那就,给他挑些东西送去,”家主开口,众人静音,“打开库房吧。”
这送礼,也不能安安静静送。
家主挑了个由头,例如庆祝我儿修为精进,让人扛着箱子,吹吹打打送到少主院落门口,要他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承了人情。
什么乐器都得用上,越响亮越好,就得热闹!
程陨之昨天被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被屋外响亮动静吵醒,还有些恼怒。
昨天夜里,他喝完药昏昏欲睡,顾宴却制止他,不让他睡觉。
程陨之只能盘腿坐着,脑袋一点一点,直往下垂。
顾宴坐在他身后,一派修炼姿态,用细微灵力涌进他经脉,一点一滴替他重新搭好。
等一天的份结束,差不多也到了下半夜。
本来想想,第二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干,小程便随他去,只求能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就能吃午膳。
结果太阳还没升到东头那座山呢,外头什么唢呐的,响亮无比,往小程耳朵里钻去。
程陨之;“……”见鬼。
可恶!要不要人睡觉了!
程陨之忍无可忍,恼羞成怒,从床上坐起来,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去摩挲挂在床边的外衣。
没摸到自己的外衣,倒是摸到了另一双手。
那双手的主人松松地牵着他,将小程重新牵回床上躺着。
程陨之半睁开眼睛,瞧他一眼,重新合上。
他疲惫道:“外头这么多人,总不是冲我来的吧?”
顾宴温和道:“你睡吧,我去应付他们。”
他尚未学过隔音的结界,想了想,土办法也只有关紧门窗,不让声音从缝里透进来。
待少主迈步出门,关上房门,程陨之才觉得耳边嗡嗡声好了不少。
他气血上涌,身体虚弱无比,连脸都跟着苍白了两个度。
声音确实比刚才小了些,很快便没了。
程陨之挪了挪身体,悄悄动用灵力。
这些天,在大夫和顾宴的精心照顾下,程陨之总算能感应到他丹田中储藏的灵力,属实松了口气。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沉下心来,慢慢调理。
外头,顾宴果然被塞了一库房的东西,美其名曰“庆祝少主修为精进”,“是家主为少主带来的贺礼!”等等。
哪怕少主不耐烦,脸上表情可怖,也得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都说全了。
听完众长老和门客的说辞,顾宴只道:“麻烦各位。”
叫人来将东西抬走,不跟他们客气。
众人交换了眼色,默契退下。
专门有一箱珍贵的灵草灵药,没有进库房,而是送到了少主卧房。
顾宴将箱子打开,而旁边程陨之也重新睡醒,从床上好奇地探来视线。
“这是什么?”
“是治病的草药。”顾宴言简意赅,翻了翻箱中被保存完好,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