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见他知道自己名字,更加认定了他杀人犯的头衔,他一气之下从床上弹起,站在床中央用枕头指着人,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这间屋子有点怪。
房间不大,是个一厨一卫的小开间,统共有两扇单开的窗户,都从外面装着护栏,电子报警器的红灯闪着,门也说不出的诡异,黑漆漆的,带个巴掌大的小窗。
他又看回周楷之,这人穿着浅色的棉麻T恤和短裤,瘦得骨节分明,却不显羸弱,露在外面的四肢很白,左脚脚踝上带着一个黑色的腕带设备,显得突兀又乍眼。
“你这是什么?”戚然指了指它问。
周楷之:“电子脚镣。”
听见这个回答,戚然终于想通这屋子的诡异之处在哪了。
“你这是在……坐牢?”他问。
周楷之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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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豪华标监
听见这个回答,戚然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好起来了。
苍天还是有眼啊!
孽畜终究无处可逃!
报应!活该!
这种人渣就得关起来严刑拷打,一个脚镣都是便宜他,最好电子口罩腰带裤衩一套给他弄全乎了,敢挪一步就炸他个烟灭灰飞!
他忽然有了耐心,想知道雷是不是已经先一步劈到人渣头上,他把枕头扔回床里,靠坐回去,大爷似的盘问:“说说吧,什么罪啊?”
周楷之:“自杀。”
戚然一愣:“自杀?自杀为什么要坐牢啊?”
见对方不再诉诸武力,周楷之也放松下来,靠向身后的窗台:“自我伤害属于重罪,要在牢里慢慢赎。”
他说得轻描淡写,戚然听得云里雾里,既然这人被关了监狱,为什么昨天还能拿着包出门?
“你昨天不是还出去了吗?”
周楷之却说:“该我问你了,不是说好交换的么?”
戚然:“……我说过吗?”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周楷之头一回仔细打量戚然,这人不生气的时候长得还是挺顺眼,看久了还有点眼熟。
戚然看着周楷之,还以为能等到什么别的答案,结果只有探究的眼神,这双眼他再熟悉不过,从昨晚一直盯他到现在,活着死着,梦里梦外,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到底有多蠢。
戚然开始小幅度颤抖,表情是陷入痛苦回忆的狰狞,周楷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立即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对门外说着什么,戚然平复了些,往门口看了眼,周楷之像是接过一碗汤,仰头喝下去后,门外的人才关上门走了。
监狱还管早饭呢?豪华标监啊。戚然暗暗吐槽。
再回来时,周楷之脸色不大好,像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神都有点直,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努力翻找什么,翻到一半实在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戚然不太关心地问。
呕了几次,洗手池的水停了,周楷之走出来,脑门上还带着层虚汗,他扶着椅子坐下,继续翻动抽屉:“喝了碗药,不碍事。”
“矫情。”戚然瞪他背影一眼,想继续之前的盘问,结果门又被敲响了,他忍无可忍:“你这一大早屁事儿怎么这么多?”
周楷之在椅子里蜷了一会儿,强直起腰往门口挪,门外狱警已经把门打开,拿出登记本让周楷之签字。
“有你的快递周老师,这次东西好多,我都给你摆走廊了。”狱警把本递过去,没有要扶一把的意思,周楷之白着脸签完名,从某个箱子里抓了两把金元宝揣进狱警两侧的兜里。
“劳烦了……”
“都小事,尽快往屋里搬搬啊,别放这占地儿。”
周楷之答应了,送走狱警后迅速在几个箱子里挨个翻找,两人份的衣物、用品、食物,和数不过来的元宝冥币,周楷之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某个箱底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戚然走到门口,看见周楷之蹲在地上,正往嘴里塞一颗粉白色的水果硬糖。
“……”
“别告诉我你刚才翻箱倒柜半天就是为了找这个。”
周楷之含着糖含糊一声,听起来状态比之前好了点。
水果糖只有一小包,周楷之并不打算分享,珍之重之地包好收了起来。戚然顺着墙根看过去,一排的木质箱子全都挂着红绸,和昨晚众人抬着的那些一样!
是彩礼。
周家人把它们烧过来了。
这种两个世界的诡异的联系让戚然莫名有种反胃,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开这种诅咒,周楷之的脸,带红绸的箱子,那件红袍,所有能让他想起那场冥婚的东西他都犯膈应,他想逃离这里,他想斩断这种若有似无又冥冥之中的畸形关系。
他忽然摸到自己左手食指的戒指,那是他自己买给自己的礼物,曾经代表向往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