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楷之冲戚然:“自我介绍一下?”
戚然眼睛狠狠瞪着周楷之,开口时却带着得体的笑:“你好,我叫戚然,是周老师的……爹。”
他话一出,在场两人都愣了。
“下辈子的。”戚然补全答案,潇洒地走上了台阶。
阿鹃一头雾水跟上去,周楷之立在原地,轻笑一声。
诉梦的房间像是一间主播的工作室,桌子上架着台手机,只要把你想托的梦录进去,再填好收件人姓名地址,点击发送就可以进行审核,每个梦的时长不得超过两分钟,戚然简单划了划,发现里面竟然还有剪辑软件,堪称智能。
戚然熟悉了一会儿后,点了下录像的小红点开始说话。
“小雨,我是然哥……”
他刚说了一句,鼻腔忽然泛酸,差点给他逼出眼泪,他忙按了暂停,取消录制后重新开始。
“小雨,我已经死了,我爸他……杀了我……”
发抖的手指找了好几次圆心,才让视频再一次暂停,戚然偏开头,靠在椅子上眨了眨眼,调整了几次呼吸之后才又开口。
“小雨,我遇到了麻烦,如果方便的话请到大苍山汤坳村北面坡寻我。”他语速缓慢,生怕一不小心念错了字,最后他神情悲怆地发问:“小雨,蛋糕好吃么?”
刁小雨猛地从梦中惊醒,刚刚的梦太真实,还带着说不出的诡异。他爬下床往戚然房间看一眼,人还没回来,他去厕所放了水,看看表才半夜三点半,又重新摔回床里。
然哥前天电话里说昨天中午就回来,结果昨天一整天不见人,电话也关机,幸好他老板这几天没往店里来,要不他还真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
他翻了个身,凉席的清凉让他不知不觉想到冰箱里剩的大半个蛋糕,他就犯馋吃了两块,然哥至于这么小气嘛,还跑梦里提醒他来了。
记忆像个毛衣上的线头,刁小雨从那句“蛋糕好吃吗”开始,逆行回忆起了整个梦里的所有内容。
然哥在梦里很悲伤,像是永远也吃不到蛋糕似的。
然哥让他去找他。
然哥有了麻烦。
什么麻烦?欠债了吗?
不可能吧,然哥一遵纪守法好公民,平常看他叼烟都得给掐掉,绝不可能和黄赌毒沾边。
他又思绪一偏幻想了一下戚然在涉黄场所嬉戏的场景,刚酝酿好的一点困劲儿又给笑没了。
这梦要是跟然哥讲,他肯定又得笑话自己没个正型。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把梦完完整整打了一遍,给戚然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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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故技重施
戚然从倚兰厢出来情绪不高,虽说他的托梦审核很快就通过了,但他非常担心自己的表达不够清楚,或是小雨忘了地址,压根不想来怎么办。对于他们这些灵魂来说,梦是赋予了他们全部期待的孔明灯,而对于人来说,梦只不过是日有所思的映射罢了。
他沮丧地想了很多,正巧碰到周楷之托完梦出来,周楷之问他去哪,戚然当听狗叫,自顾自下了楼梯,朝警察局方向去。
只要他在醴城活一天,他就绝不会踏进周人渣的破监狱。他走了老远才停下来,回头观察周楷之的动向,今晚他一定要躲得隐蔽点儿,决不能再被那个不要脸的捡回去了。
“小伙子!”
身后突然有人叫他,戚然吓了一跳,一个红发大哥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谁啊?”戚然被眼前的杀马特雷到。
红发大哥递给戚然一张名片:“小伙子,我看你面色沉重,一看就是含冤而死,想不想平冤昭雪啊?我能帮你。”
戚然皱着脸看了眼卡片,黑底白字写着“替跑阳差,传音带话,冤案取证,托梦服务”。
戚然指指身后:“这就能托梦,我找你干嘛?”
“我这不用等啊,今天诉,当晚用。”大哥捋捋头发,“运气好的话还能给你来场白日梦。”
戚然把写满不合法的卡片塞回看着不靠谱的人手里:“谢谢啊,我暂时没需要。”
“撒谎。”大哥指着他说,“你哥我阅魂无数,看一眼就知道谁好谁孬,你这种年纪轻轻又身强体壮的,还没有脚镣,不是意外就是突发,能没话想说吗?”
戚然被他说中,搓了搓鼻子:“那你这,收费吗?”
“看你这孩子,办啥事不得要钱呐,倚兰厢托一次梦也不贱,我们虽然比她贵一点,但效率高,物有所值啦。”
戚然一怔,倚兰厢托梦竟然是收费的吗?
阿鹃没和他提,从进去到出来整个过程中也没人来朝他要钱,排队的人数堪比去药店领鸡蛋,他就顺理成章地以为是这为灵魂服务的免费业务。
那他的钱是谁付的?
他想立刻去问问夏无前,又被大哥拉住,戚然不胜其烦:“大哥我没钱,你这些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