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懵了,他一直以为周楷之傻乎乎的不懂他的意思,合着下手跟他一样早。
“你早都知道?”他震惊地问周楷之,泪珠还在不停掉,周楷之心疼地帮他擦着,温柔道,“只是想过,但不敢确定。”
戚然搬回来的借口太假了,就像和尚买梳子说要梳头一样假,他当然没信,可又猜不到那个真正的原因,其实也不能说猜不到,只是他不敢猜而已。
一直以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不讨厌——让戚然不讨厌自己就够了,他不敢奢求什么喜欢。
但戚然很不安分,总在各个方面给他暗示,照顾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对他超过朋友范畴的举动不拒绝,久而久之,他的那点心思就又活络了,隔三差五就蹦跶一下。
桃园没逼问出来,他收敛了不少,今天中午没忍住又犯了毛病,以为又是竹篮打水,没想到这回,宝贝自己跳进了他的筐里。
“在丰师傅那我没看见你的骨灰,墓碑前你反应又那么大,我就隐约猜到一点。”周楷之说,“但我没信心会留住你。”
他眼波微动,看得戚然又要哭,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周楷之没胆子先迈一步。
可他没胆子追自己,还没胆子想一想他自己有多好吗?
“胆小鬼。”他嘟囔一句,周楷之轻笑,吻上戚然的额头。
温热的唇点在额头上,让戚然瞬间热乎了全身,不知怎么他又开始细细地抖起来,好像被一个吻激活了,又好像在期待着些什么。
双唇又落在微肿的眼睛上,今晚这里流了太多的水,干涩得快要睁不开,戚然微扬着头,受洗一般虔诚地迎接周楷之的吻。
热度又来到鼻尖,脸颊和耳畔,戚然抖得愈发厉害,抓着周楷之腰侧的手都快没力了,周楷之发觉了他的不对,离开他,问他怎么了。
“你从哪来的?一晚上都干嘛了?”周楷之摸了摸戚然的头和脸,不烫,没有发烧,他又握了握戚然的手,却发现冰凉一片,怪不得哆嗦成这样。
他赶忙脱下大衣把人裹好了,戚然被他包得只露个脑袋,还傻乎乎仰个头盯着周楷之瞧,周楷之见他没理自己,搓了搓怀里的人又问了一遍。
“江边。”戚然偏了偏目光,周楷之惊讶,“你在江边待了一晚上?下班就去了?也没吃饭?”
周楷之问一句,戚然就点一下头,难得的乖样子却把周楷之气够呛:“吹一晚上冷风你不要命了?灵魂也会感冒的知不知道?”
刚说开就会冲自己龇牙了,戚然瞅着周楷之皱着眉的样子暗自偷乐。
“我没感冒。”他像个熊孩子在狡辩。
“都抖成这样了还说没感冒!”周楷之心疼得不行,嘴上发狠,眼睛四处寻摸着厚衣服毯子想给戚然盖上,心里想着给戚然煮点姜汤什么的去去寒。
“我真没事。”戚然挂着泪痕嬉皮笑脸,“我抖不是因为感冒。”
周楷之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戚然静静望了他几秒,抬起下巴贴住了周楷之的唇。
然后他很快就退了回去,狡黠地眨了眨眼,说:“是在等这个。”
周楷之再一次没抓对重点,他无奈笑着认了错,低头吻住了戚然。
这是他们在醴城的第二个吻,却是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戚然激动极了,虽然被包成了一个蚕,但他还是不遗余力地抽出双手,攥住周楷之衣领把人往下带了带。
舌尖很自然地纠缠在一起,周楷之的吻和他的人一样温柔,轻轻勾挑,痒得令戚然想笑。戚然含着他两片唇,爱惜地又舔又咬,他还记得上次他把人咬狠了,满嘴都是小口子,周楷之一句话没说还继续纵容他作恶,他想也许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无法离开这个人了。
黏黏糊糊的声音听得戚然耳热,他呼吸加重,踮起脚从周楷之那汲取氧气,周楷之也自顾不暇,零乱的心跳出卖了他,手在戚然身上东一下西一下地摸,在找什么地方能碰到戚然的身体,只怪他作茧自缚,谁让他把戚然包得那样严实,自己想下嘴都没地方叮。
他气乎乎地将戚然横抱起来,像抱着一个准备好被临幸的妃子,他径直把人带进卧室,放到柔软的双人大床上,然后大手一挥扯掉了自己的大衣,扑上去覆在戚然身上。
墨绿色的床单衬得戚然双颊洁白,眼仁黝黑黝黑的,望着周楷之的时候专注又动人,像是生来只听周楷之的话。
可周楷之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要戚然肯在他眼前,他就愿意做其一生追随的仆从。
他轻轻抚摸着戚然的眼角,用沉郁的祈祷一般的声音对戚然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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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我了
最近又要忙,更新可能会慢,尽量隔天一更吧
第一百零四章 一吻封缄
戚然又流泪了。
他本来已经哭得失了力气,周楷之却还在不停招惹他。
“真烦你……”他偏着头抱怨,泪珠洇湿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