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金栗手动了动,昏暗的灯光下,南镜眼尖看到银光一闪,好像是一只小飞虫振翅飞向了薛晶的房间。
南镜抿抿唇,看着助理问道:“长这些人面疮之前,发生过什么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吗?”
助理顿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但这句话后他明显眼神闪烁,低头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口水,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对着两人说:“只要能解决晶姐的问题,价任由你们开。”
苗金栗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作势要拉开窗帘,助理惊得直接站起来:“不要开窗户!”
拉窗帘的动作顿住了,苗金栗嗤笑一声,抱着手臂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跟我们说实话吗?”
助理神色难看,不自然扯了扯自己的西装裤子,看着南镜和苗金栗,那种急于求助的状态好像被打断了,现在他抬起下巴有丝傲慢地说:“我看两位师傅也不像是正经玄门的人。”
“要是什么都要我们告诉你,还要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薛晶姐现在正当红,你们要是想拿这个钱,最好有相应的本事,不然给我滚蛋!”
“欸?你他爹的,”苗金栗挽起西装袖口就要上前,直接被南镜拦住。
南镜看着助理神色不好看,他从卫衣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符纸拿出来:“这是平安符,能派上一点用场。”
在助理迅速要接过的时候,南镜把符纸往旁边轻飘飘一扬,看着脸色难看扑了个空的助理说:“二十万一张。”
“现在不管你看没看出本事,这符纸你,”南镜轻声询问:“要么?”
奶黄色的卫衣把南镜衬得显小,像是个刚出屉的糕点,抬眼再瞧,白皙的脸上浅色的瞳孔什么情绪也没有,深不可测的锋锐逼得人根本不敢反驳。
助理咬牙说:“……要。”
苗金栗在旁边笑了一声。
拿出支付宝转了账,南镜还提醒了一句:“你们记得走正规渠道交税。”
说完不管那个助理难看的脸色,给了符纸就带着苗金栗离开了。
南镜一出门就是一顿,只见门口有两个穿着淡蓝色道袍打扮的道士,两人昏睡在门边,一看就是薛晶本来要找的两个道士。
南镜无言片刻,看向旁边人:“……你干的?”
“对啊。”苗金栗理所当然地把两人弄醒,然后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就让两人离开了。
一起下电梯的时候,苗金栗对南镜说:“我刚才问了这俩道士,他们好像知道我们俩要来,收钱走一趟罢了,是不是郁安晏做的这事?”
南镜皱眉:“他直接告诉就可以,不可能是郁安晏。”
两人没思考出什么结果,现在来了薛晶这儿也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憋了一肚子火,刚走到小区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在尖叫:“跳楼了!”
南镜心猛地一跳,他回头朝着尖叫的方向跑去,他给了平安符,那符纸老头儿教他画的,之前就有些用处,现在他好像法力更高强,用处只会更大。
要是连这张平安符都不管用。
“呼—”
南镜喘着气跑到楼下,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这个小区管理配套完善,此时已经有保安赶到现场维持秩序。
闭了闭眼,南镜看向地面,他的心脏骤然缩紧了,地上那个人不是薛晶,但也是他们认识的一个人,就是刚才拿了他们平安符的助理。
助理的衬衫袖子被挽了起来,那支刚才他们看到的光滑的手臂上,现在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面疮,就好像薛晶身上的那玩意儿转移到助理身上一样。
苗金栗几步上前,扯住南镜后退,嗓音发紧:“镜子,我刚才放在他身上的虫子已经死了。”
南镜一时间有点茫然,他们下楼不超过五分钟,这五分钟到底发生了什么?
附近的警车迅速赶到,已经有人拉开了警戒线,南镜站在警戒线外,试图从助理灰败的表情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他的嘴里,好像有……虫子?
他好像……能看到一点东西,南镜试图看得更仔细,但他越睁大眼,头就越晕和疼痛,而且这种晕眩的感觉让他反胃。
“喂,你好,请问是南三区的负责人吗?”有个细小的声音。
南镜转了转眼珠子,看到一个穿着金色双排扣白色上衣,和规整的黑色西裤,头发尾部有点白色的青年?
嗯?这谁?
“你好,我是监察部池雪部长的下属,被派来协助南三区管理日常事务。”
这个青年看着南镜:“你好,你是南镜吗?”
南镜点点头,他的脑袋有点眩晕,开口有些反胃的呕了一下,缓了口气拍着心口说:“我是。”
说着南镜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
这青年看着南镜的样子,忧心忡忡看向苗金栗,真情实感地问道:“南镜负责人身体真的没问题么?我看论坛上都说他怀了白观音的孩子,现在是在孕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