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的时候,远远一道白色剑光自远处而来,意斩天地造化,抗拒威压。
仙人白衣,踏一道长虹。
“剑仙,是那从未出世的剑仙。”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百年前,剑仙飞升后,他的的道侣就死了,婆娑一直有仙名,可这神仙却一直在失踪,笑话笑话。”
“剑仙自己对外宣称道侣死了,谁知道他道侣是谁啊。”
“啧啧啧,当初那魔头周峰岂不是一直在追一个有妇之夫?”
玄柘轻飘飘的朝那个方向瞧了一眼,说话的人打个哆嗦,剑仙并未停止脚步,匀速向前行走。
窃窃私语声纷纷扰扰,可当仙人落在跟前的时候,大家还是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止住话头。
这剑仙风清月白,眉眼生的虽然艳丽,却被仙气冲淡,平白多了一股温然,眼皮一点小痣如点墨,垂眼可见,抬眼则无。
莫名的年轻,也莫名的熟悉。
“玄柘?”
旁人不知道,可周峰却是知道的,所以那个死了老婆的剑仙,还真的就是眼前就是玄柘?!
剑仙似乎听到这声音,视线平平的和周峰的撞在一起,又很快飘到别的地方,陌生又淡然,像是看过了一花,一树,一草。
仙人好像习以为常,对任何人都是如此,淡淡的目光,带着冰凉的温度。
像羽毛,拂过他的脸颊,又不带一丝留恋。
天下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而玄柘之前也不曾提过自己是剑仙。
那些日子的相处中,也许他无意隐瞒,周峰也没有打探别人身份的意图。
就像自己也没说他是那个劳什子榜单上排名第一的刀客一样,玄柘也没说自己是剑仙。
周峰心里生出怪异感,前些日子把酒言欢的友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世界顶天立地,众人追捧的神仙。
尤其这个神仙还一副素未谋面的态度,令周峰觉得倍感困惑的同时,事情也愈发的有意思起来。
昔日友人相聚,他不是喝酒喝吐血的落魄刀客,他也不是隐居起来等老婆的富贵傻子。
周峰平日里能端着冰寒三尺的皮,眉上戾气就能使胆小的人退避三舍,如今故友相逢,自然也可以摆出一副没见过,你是谁的初次见面模样。
都说仙人都有坐骑灵兽,古书记载中,他们的坐骑或是火凤蛟龙,或是仙鹤灵牛,都是鼎鼎有名气的。
眼前的这个神仙与众不同,甚至没有坐骑,只踏着他的剑光,如极光天虹,千里而来。
兴许这次上林苑的开启太过重要,玄柘也想从中分一杯羹,找到一只契合自己的灵兽?
可是,玄柘不是说,此生对外物别无所求,只愿余生都等他的妻子归来吗,怎么也会掺和到这滩浑水里。
周峰脚下滴滴答答还在落血,黏腻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倍感厌恶,屈指一弹锋刃,抖落刀身上的血滴,收鞘藏起了某刀灼眼的锋芒。
黑色衣服耐脏,沾满血也不显露出来分毫,刚才众人只看见他行走如风,淋漓蜿蜒一路鲜血,却不知道那血都是上林苑奔腾往来的异兽的,还傻乎乎的想要攻击周峰捡漏,简直令人发笑。
先前时候周峰持刀飞行冲入兽团,无非是想瞧瞧这里有没有某刀的气息,可是很奇怪的,虽然莫名其妙这气息有那么几分熟悉,却不是属于某刀的。
周峰能感觉到,兽云中的灵兽不是独立的个体,他刚才仿若冲进了一团血肉里,眼前被红色薄雾笼罩,并不能瞧见什么特殊的东西。
至于传闻中的守护上林苑的麒麟的气息,更是半点踪迹也没有,只能说,麒麟不在兽云里。
古书里记载的东西不可能作假,那麒麟究竟在何处?
周峰抬眼分给玄柘一道视线,却发现那个刚刚还清冷不近人情的剑仙在偷偷瞧他,站在不远不近一个地方,只给众人留下一个翩然的背影,让大家以为他在观测兽云。
刚好这个周峰所在的这个位置,能把这剑仙看的一清二楚。
周峰简直不知道玄柘是什么意思,知己难得,他本不是个一眼万年,一见就能成生死相依的知己,会交朋友的好性子。
身份隐不隐瞒其实是次要的,毕竟周峰自己都没全盘托出,但刚才玄柘明明无视了他,装成个陌生人的样子。现在又在偷偷瞧自己,这让他捉摸不透。
碰见玄柘,也以为他们算是朋友,如今玄柘的态度却并不明朗,周峰也只好压下疑问,配合的点一点头,就把视线转移到乌压压的兽云上。
那团兽云并不往前逼近,停留在上林苑入口一里前面,热浪,血雾翻腾,张牙舞爪的。
流星似火,天生异变,前方的天空兴许是因为步入了生人,从而产生了变化。
兽云之上,又开始有流星划过,越来越多的流星并不掉落,而是垂在天幕上,汇聚成旋转的漩涡。
周峰不再理会身旁挑衅的人,全然不在意那些人们纷纷扰扰的争斗。毕竟,论武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