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门派占据广阔丰饶的临安城,各守一角,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盛名穷极一时,堪称修仙界的天花板,临安也成了人人向往的修仙福地。
三君子修为高深,深受百姓爱戴。其中寻伐雪是三君子之首,但他是三个人里年龄最小,辈分却又是最高的。
说起这个寻伐雪,还是有一些奇闻的。
他并不是当今清越山掌门正儿八经的师弟,当年好像还是宋执自己抱回来的人,但那时候前掌门已驾鹤西去多年,宋执对外宣称寻伐雪是前掌门收的外室弟子,因为命里犯冲,一直不敢接上山。虽说惹来了不少闲言碎语,但都顶不过宋掌门的一言九鼎。
小娃娃才四岁的时候,就能把《南华经》倒背如流,并且有自己的一番独到见地。五岁的时候注写《诛邪天道论》,让一群修士文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日日以文泣血恨不能早日得见这个小神童。七岁的时候撰写的《玉华录》,让非人生灵也开始产生向往。
寻伐雪在修道一事上也很有造诣,十六岁凭借一套自创的剑法夺得逐鹿之榜的榜首。也正是因为这个榜首,让他真正结识了纨绔公子落九天。
落九天是落星海掌门的独子,从小无拘无束惯了,父母又极尽宠爱,免不得染上一些公子哥儿的气性,向来是眼朝天走路,看谁都不爽。
那日的逐鹿之比已接近尾声,最后一场是寻伐雪和阙澜衣的决战。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同读书习字,感情堪比异姓兄弟。
看比赛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因为这最后一场显然没有看头了,不管谁赢都不出乎意料。而那一天,从来不关心这些的落九天,破天荒的看到了最后。他看见宣布榜首时,寻伐雪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看人不爽的落大公子就这么看他不爽了。
散场的时候他很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堵了人家的路,甚至不自量力的扬起了拳头。寻伐雪微微侧了个身,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跟阙澜衣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喂!你不许走,跟我打架。”
只有阙澜衣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还全是可怜,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念卿,第一次见有人找你打架呢。”阙澜衣笑的眉眼弯弯,柔声说道。
“是吗,没看见在哪呢,快走吧,师兄还在等着我回去庆贺呢。”
寻伐雪的态度无疑是火上浇油,急成猴子的落九天忽然悲哀的发现自己没带武器,因为他并没有修炼到可以自由召唤武器的地步,平时挂在身上觉得麻烦。
于是‘走投无路’的他,竟然拾起一块石头,瞧着寻伐雪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活像打架打输了的小孩子。
一只手精准无误的接住了石头,捏的粉碎。
“小弟弟,偷袭可不好哦。”阙澜衣回头温柔的笑着说,那笑却让落九天毛骨悚然。阙澜衣蓐了蓐自己的拂尘,蓐下一根毛来,随手往后一扔,笑道:“等你能摆脱它的时候再来找我们吧。”
落九天疑惑地看着朝自己悠悠飞来的白毛,正准备一把抓住它,那白毛跟长了眼睛似的,灵巧一躲,飞快地飞舞起来,在落九天身上蹭上蹭下,蹭的落九天耐不住痒,哈哈直笑。
“勉之,何必同他一般计较。”寻伐雪有些不满地抱怨。
“你也不想他一直缠着你吧,帮你解决个麻烦。”
寻伐雪抿唇不语,只是加快了步伐,阙澜衣轻声笑着追上他的脚步。
“我听师尊说,宋掌门要升你做长老了?如今你赢了榜首,更是名正言顺,以后我见着你都要行礼了。”
“我不想做什么长老,现在这样挺好的。”寻伐雪微微皱眉地说着。
“做了长老肯定不能像现在这般自由了,天下的眼睛都瞧着呢,一点差错都出不得。我也知道你只想潜心剑修,恣意江湖,但你师兄他······”
“我准备下山历练去,绝不接手什么长老之位。”
阙澜衣愣了愣,看着寻伐雪说道:“历练?什么时候?”怔了一会回过神来,将手搭在寻伐雪肩上,笑着说:“历练就历练去吧,念卿不在乎什么权位不要也罢,你们清越山已经有三个长老了,免得你受那些人的气。”
两人相挨的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似乎永无止境。
庆功宴一过,寻伐雪说走就走,在第三天的晚上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摸下了山去,行李都没带多少,等宋执发现的时候已是翌日晌午。人跑了多远暂且不说,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更是不知道窜去了哪里,宋执只得扶额遣人,尽量的去找了。
寻伐雪看着满是烟火气的人间,饮了一大口酒,好不逍遥自在。万事皆宜,除了身后有个小尾巴。他还真是佩服落大公子,师兄都没能找到他,大公子倒是误打误撞遇见了他。
他假意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只看到一个宝蓝色的身影闪闪躲躲,他看了看手中罗盘若有所思,最终狡黠一笑。
屏虚山盛产妖兽,偶有灵兽但通常是千百年一遇的,不少为了展示自己能力的修士常来这里狩猎,在与妖兽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