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寻瞪了他好几眼,不理那笑的正欢的人,独自往温泉深处走去。他缩在一个角落里,安安静静的体会泉水流过时,帮他疏通经脉,说不上来的舒服。
“明日去打猎可好?”段尘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靠了过来,他的前胸紧紧贴着阿寻的后背。
阿寻感受到后背温暖的温度,不自觉往下缩了缩。
“随便,都行。”
段尘一把托住阿寻的胳膊,让他不再往下滑。低头看着身下人脸红扑扑的模样,嘴角扯起一个笑,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感受到了吗?”
阿寻闭着眼转身猛地推开他,热气不断环绕在周围,让他周身不自觉的浮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段尘抓住他的手腕,叹口气道:“别动,我不会对你怎样。来,我给你运送灵力。”
他们心平气和的相对坐下,手掌轻触,雾气朦胧的泉水中,若隐若现的流动着蓝色的光辉。
夜半时分,段尘抱着睡着的阿寻回了玉尘轩。晚来风凉,可他怀里的人睡的非常安稳。屋内残烛两盏,偶有蛙鸣两声。
奈何第二日下了雨,段尘的想法泡汤,一整天待在玉尘轩里,闷闷不乐。他侧躺在玉榻上,瞧着远处写字的人,心里的欢喜这才多了几分。
秋雨打在稀疏的枇杷树叶上,声音并不清脆悦耳,胜在美景旁伴美人。
“你这个仙道正主都没有事的吗,每日就陪着我?”阿寻写了一幅字,此刻正在斟酌。
“什么事都没有陪我内人重要。”段尘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欣然收下阿寻飞过来的眼刀。
无所事事一天,当然这只是段尘。傍晚时终于放了晴,枇杷树滴着水,院中的花草虽被打得有些萎靡不振,但都很干净。
院中寂静无声,因为空无一人。
清越山下的临安城,此刻喧声震天。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很繁华的临安,如今只能说是锦上添花了。
段尘拉着阿寻在人群中穿梭,他们一人戴着神兽面具,一人戴着凤凰面具。
“为什么要戴这个啊?”阿寻摸了摸脸,有些不太习惯。
“怕被认出来。”段尘塞了一个糖葫芦到他嘴里,看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一下,觉得似有小猫儿在他心中挠了一把。
“你瞅我干嘛?”阿寻咬下一颗山楂果,疑惑地看着段尘。
段尘没有说话,用披风挡住阿寻的身体,凑到他嘴边夺下那颗山楂。
“你你你,真是不知羞耻,明明有这么多,非要抢我嘴里的。”阿寻擦了一把嘴角,咬牙切齿道。
“都没你甜。”段尘抛下一句话,笑着拉着羞射欲死的阿寻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阿寻左右瞧着觉得有些眼熟,直到看到那依湖而筑的月老庙。
月老庙还是那么小,并且更破败了,由内而外透露着岁月的沧桑感。庙外那颗绑满红绳的月老树,一如当年那般热闹。
阿寻下意识地往高处树梢看,他记得当年,段尘的红绳挂在最高处。越往上红绳越少,他看着顶端稀拉拉的几根红绳,不知段尘的那根,是否还在这里。
“当年战火充斥着临安,没想到这间小小的庙宇竟然幸存下来了。”
段尘笑了笑,“是啊,许是因为真的太小了,反而易被忽视。”
“那你当年,求的到底是什么?”
段尘张了张嘴,说出一句话。阿寻眨巴着眼睛,看他上下开合的嘴。
闹市熙攘,人流不息。很快,段尘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远处传来阵阵胡乐以及驼铃,阿寻好奇的偏过头,踮起脚尖努力的想看到人影。段尘干脆抱了他飞上屋顶,两人坐在人家屋顶正脊上,看着脚下流动的热闹繁华。
原来是胡人舞团,两只骆驼拉着一个可以移动的圆台,圆台上一位胡姬随着胡乐翩翩起舞,体态轻盈,舞姿曼妙。
他们慢慢走过街道,引得无数人驻足观看。
待到声音已经渺茫时,两人才从房顶下来,阿寻面具下的脸,早已一片绯红。他别扭的拽着段尘衣袖,任他带着自己往前走。
然而人太多,段尘把阿寻带到一处僻静的亭子里歇一歇。他看了看不远处叫卖的老伯,笑着问:“吃糖糕吗?”
阿寻闭着眼点点头,反正拒绝了,段尘也会问他其他东西。他听见段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没多久又有脚步声响起来,疑惑地睁开眼。
“这么快······”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陌生少年,华服锦袍,但挂在脸上的却是一副猥琐笑。
“这位小公子,我们哥儿俩看你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到那傻大个离开,咱们认识认识吧?”其中一人边说边伸手拽住阿寻的手腕,另一个人上手就要揭他面具。
两人双眼放光的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尤其在他腰的周围多盘桓了两圈。
阿寻冷漠的看着两人,一字一句道:“我劝你们最好放开我。”
“真是个美人啊,小爷我的眼光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