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逸说:“行,我也要往那儿走要去那边,吧我牵着你走,路太滑了。”
小姑娘乖乖的扯住邰逸的手,那一瞬间邰逸觉得一股子刺骨的阴凉从顺着血管爬上胳膊,没走几步便看到一辆黑车开了过来,黄色的车灯在雨中,小姑娘顿时撒开手往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谢谢哥哥!我叫朵朵!”
邰逸冲她招手再见,扯着嗓子嘱咐她:“你慢点跑!看路!”
“砰——!”
话音刚落,那辆黑车突然提高的车速冲向了朵朵,邰逸抬起的手还没放下去,双眼发愣的看着那辆车,他离朵朵不过几米远,如果......如果他拉住了朵朵不让她跑,她就不会......就不会......嗯?前面没有车。
没有车,没有朵朵,什么都没有。
一股凉意爬上邰逸的后背,他咽了口口水还有些愣神,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冷静了几秒钟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的确,能视范围内只有他一个人打着伞站在这里,那些同学和行人全都消失不见,没有什么车也没有什么小孩,只有瓢泼的大雨。
“我……对、对我拉着朵朵来着,我的……”
邰逸抬起刚刚扯住朵朵的手,五指轻轻做着握拳张开的动作,但是入眼的却是满手鲜血,血珠顺着手指滴下去,在积水里化作一缕缕红丝散开。
邰逸低头看去,积水不知道何时涨了起来没过脚腕,也不再是混浊的,而是散发着腥气的暗红色,眼前是黄蒙蒙的,像是蒙住一块雾玻璃,暗红的血在这黄色中混出了一种红棕色。邰逸不知道这是血水还是什么,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定住了,任凭双腿多么颤抖也无法往前迈动一步。
如同当头一棒一样邰逸突然想起这个朵朵分明就是路口那浑身是血的小孩!只是为何刚才没能看出来她是鬼?不知从哪里漂来的纸钱慢慢的漂到邰逸脚边,打了几个旋沉入水底,然后又是源源不断的纸钱漂来绕在他脚边。
“哥哥,你怎么不看看我?”
“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哥哥,你刚才怎么没有拉住我?”
“哥哥!我好疼啊!那车撞得我好疼啊——!!”
朵朵突然出现在邰逸身后拉住他的手,女童稚嫩的嗓音尖锐刺耳,邰逸不敢回头,猛地甩开手丢开伞大步往家跑,两侧的景色变得扭曲,从高楼间涌出的血浪朝他奔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才到家,只记得这一路来一个人没有,整条街都是血红色,一直到进了家朵朵的尖叫声才听不到。
邰逸来不及换衣服也来不及走回房间,进了家门那种安全感让他卸了劲,随之而来的疲惫感涌上来压住了他,邰逸只觉得眼前一白直接倒在客厅地板上昏死过去,脚底还粘着半片被雨水泡软的纸钱。
邰爸爸拎着蛋糕进了家门一低头就看见脸都烧白的邰逸,急急忙忙把人送到了医院,邰逸这一烧就是连着几天不退,到了第五天晚上高烧才退下去人也转到普通病房。
烧彻底退了已经是第六天的晚上了,邰逸时而醒来时而昏睡,每天醒来的时间十分短暂,刚睁开眼睛没多久就觉得眼皮很沉又陷入 昏睡之中,可一闭眼眼前就是不停地重复着朵朵车祸的场景。
等到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八天上午了,邰逸看见小涵姐坐在他床边盯着他。
“小涵姐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医院吗?”邰逸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小涵姐是那些保护他的“长辈”之一,只是不常出现在他面前,不过比起其他的已经算是很频繁的陪着他了。
小涵摸摸邰逸的额头说:“别起来了接着躺着吧,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你按下床铃叫护士过来吧,你碰上什么了,你要吓死我了,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邰逸回忆起那天的事情脑子里还有些发懵,前不搭后不搭的讲了一通,小涵捋了捋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涵面色凝重想了一会说:
“这事不对劲,她在那儿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动作,怎么就偏偏那天朝你发难了。”
邰逸闻言脸色发白:“小涵姐你有办法吗,我现在一想起来她还在那儿心里边发怵。”
小涵摇头说:“那孩子死的太惨,若我没猜错她身上还有恶咒压身,你上学还是让你爸爸开车送你吧,记住,别看她,实在不行就一直闭着眼。”
护士看邰逸醒了连忙联系了家长,邰爸爸赶来办了出院手续,按他的意思就在家再多休息几天,邰逸想了想落了八天的课就是落了几百张卷子可不敢再歇了。
第二天早上邰爸爸主动要求送他去学校,邰逸生了一周多的病,他这几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看着儿子这一周折腾的又瘦了心里满是愧疚,本身邰逸身子就弱,这回都送去医院了。
“儿子啊,爸都想好了,你要是真出什么事了爸就带你去找你妈。”
邰逸呛了口豆浆:“啊?”
到了学校刘华冲他吹个口哨:“黛逸妹妹!”
邰逸翻了个大白眼:“去边儿上呆着吧你,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