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扔给那小老板几个圆润的东珠,又带着邰逸往书屋走去。
店里萍姨正在和一个小鬼因为一本书讨价还价,好像是那小鬼砍价砍得过分了,萍姨柳眉竖起张嘴怒喝,脸也变成了骷髅鬼脸:“有你这么砍价的吗!我赚不赚了!”
邰逸往后退了半步吃了一口槐花羹压惊,邢阳问他:“怎么?吓到了?”
“还好,好看的人连生气都是好看的。”
邢阳翻个白眼。
萍姨看见他俩回来了笑了起来,糊弄那小鬼几句收了钱把小鬼赶了出去,把不营业的牌子往外面一挂大门一关,萍姨看着邰逸笑的有些惊喜,看向邢阳:“怎么今晚小逸在这儿睡啊?”
邢阳“嗯”了一声,又说:“还是来这儿睡安全。”
房子虽大但是能住的房间只有两个,一个是萍姨的一个是邢阳的,虽然邢阳表示无所谓但邰逸还是觉得和数学老师住一起容易产生心理阴影,萍姨给他找了床被褥铺到沙发上。好在沙发够宽,睡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地方小。不过毕竟是木质家具,睡这一晚下来邰逸只觉得自己腰和颈椎要废了。这一晚上他在梦里一直反复梦到朵朵出车祸的场景,但这次他是站在万丽娜身边,看着她神色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可惜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反复的看着朵朵死亡。
“额......几点了?”邰逸被邢阳摇醒,揉着关节咯咯作响的颈椎问。
“六点半了,你要迟到了。”
邰逸一骨碌爬起来,飞速洗脸刷牙,映阳街离学校开车还得小半个点,早上六点五十是第一节 课打铃的时间,这会儿除非飞过去怎么样都得迟到了。
“你怎么不叫我啊!”
邢阳说:“我叫了你三遍,你不起啊。”
邰逸欲哭无泪,果然进了校门就已经七点十五了,看着站在班级门口的班主任邰逸往邢阳身后错了一步,给了邢阳一个眼神,只见邢阳面不改色的和班主任解释着:“来的路上看到邰逸被电动车蹭了一下,我带他去诊所来着。”
班主任闻言又赶紧去问邰逸哪里被刮到了,邰逸忙说:“额没事了,什么事也没有。”
邢阳拍拍他后脑勺推着他进班:“去上课吧。”
邰逸抱着书包从后门轻脚走进去,第一节 课是班主任的课,第二节是邢阳的课,别的不说邢阳教的还挺好的,邰逸一直仗着自己数学好扯着其他几个科目往前走,平时上数学课注意力也就一般。现在邢阳代班,邰逸感觉这一节课好像都被邢阳盯着,也不敢走神。临近高考班里气氛明显出现分界,学的依然学,不学的已经自我放弃了,邰逸的学习热情一阵子一阵子的让邢阳很不爽,有空了就给人抓到办公室去看着他写数学,弄的邰逸很崩溃。
“邢老师,我觉得给个别学生开小灶的行为是不太公平的,班里有很多同学的数学成绩还有提高空间。”邰逸嘴里还嚼着萍姨切好的苹果,这几天邰逸爸爸忙着工作,大概率是要升职了一时间工作那头没法松懈,在儿子人生的关键时刻不能陪在儿子身边让他觉得遗憾又愧疚,邰逸倒是觉得还不错,借着补课的借口这一阵子就是家和书屋两头跑,如果邰爸爸晚上加班或者出差邰逸就去书屋住,毕竟跟在邢阳身边要安全一些。
如果说之前那场车祸是让邰逸的阴阳眼张开了70%,那这场大病就是把这眼睛彻底打开了,邰逸时不时就会感觉从脚底升起的阴冷感侵入骨髓,邢阳身上火气重呆在他身边邰逸会觉得舒服一点,起码那种环绕在周围的阴冷感没那么强烈了。
邢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看了眼手表漫不经心的说:“还有十五分钟,做不完这张卷子中午别吃饭了。”
邰逸敢怒不敢言,萍姨偷偷指着厨房炖骨头的锅示意他快点写。
“咱们不帮朵朵了吗?”邰逸问。
邢阳私心里觉得高考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耽误邰逸的学习,眼看着离高考也没多少天了,朵朵也表示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这点日子还是等得起的。而且现在只是不让邰逸参与进来但是邢阳对这件事一直在有所行动。解决朵朵的事情真办起来并不难,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给周浩夫妻俩作法的人就可以了,难的地方也就是这个人不太好找,但问题在于周朵朵死了六年之久了,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时候朝着邰逸发难。
他之前审问过朵朵为什么突然招惹邰逸,或者说她背后是谁授意她这么做。
不过朵朵迷茫的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想不到,朵朵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个举动的确充满着疑点,若非邢阳问起来她自己都没去思考过原因,显然这件事背后是有人故意为之。
中午吃饭的时候邢阳把电脑放到桌子上,几人边吃边聊,朵朵的父母是海市的名人了,周浩是市里很有实力的慈善家和房地产商,而万丽娜是市电视台的主持一姐,这一对明星夫妻也是市里著名的公众人物了,邰逸敢说整个海市的学生就没有一个是没读过浩心基金捐助过的图书的。网络上能搜到的关于周浩和万丽娜的信息虽然多,但是有用的却没多少,大多是重复且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