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废弃多年的幼儿园满是灰尘,整齐摆在墙边的小凳子还贴着孩子们的名字,幼儿园的教室为了方便孩子们行动都很大,在夜晚显得更空旷了。
小涵躲到空书柜后面,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老太太的尸体又很难被外人发现。
这么安静的地方,只要有人过来那必然很显眼。
一个黑影从窗沿探进来,像是一条紧贴在地上的黑色藤蔓一样,在伸到尸体前停住了,警惕的在尸体四周探了探而后游到尸体头顶像是小勾子一样从头顶勾出来一条黑色细线。
那就是魂魄了。
小涵紧握着短刀在黑影把魂魄勾出一半的时候从柜子后面跳出来,一刀把那黑影钉在地上。
黑影被定住那被勾出来的魂魄又回到了尸体里,小涵不敢大意,她只有这把短刀做武器轻易不敢松手,显然对方也不只是有这一条黑影。
从床沿又钻进来几条黑影,快速朝着小涵的方位游来,这几条黑影只要碰到了小涵的脚就可以从她的脚往上爬撕扯着她的身体。
她本就是鬼,若是被撕破了魂魄肯定受损,好在她身子灵巧躲避的及时,但这黑影根本没法杀掉。
就算刀划破了它们也只是被打散而已,不出一秒又会恢复原状,最让人担心的是,这些黑影还会从地面上钻出来,格外难缠。
小涵摸了摸刚被划破的胳膊,她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费力的连续划破黑影之后趁着这个空档破窗而出——跟影子缠斗没有意义,擒贼先擒王。
小涵还庆幸着得亏她是个鬼,过窗户不用费劲,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很是悠闲的举着把扇子点着鼻梁。
月光下正好照出来他的影子有着四条晃动的像是尾巴一样的东西,另有四条影子便是刚才缠着小涵的那四条。
“南风……”小涵盯着他喃喃道,她没想到会是南风,短刀对他肯定是没有用了,她想,哪怕是那个邢阳对上南风都不一定会讨到几分好。
但作为鬼,她最不缺的就是恶意。
怨气如同炸开的烟雾从小涵身上散开,凝成一根根细针一样的东西朝着南风袭去,显然对方也没想到小涵居然会用这种不留后路的方式。
但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了,根本不是小涵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前后两个黑影把小涵扎了个对穿。
老人的魂魄已经被南风的影子勾了过来,南方蹲下来歪头看着虚弱的小涵,抬起她的手腕看着那串手链:“已经拿到了?”
闻言小涵瞪大了双眼,话语都卡在喉咙,虚弱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小涵以为她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没想到南风松开了手转身就直接走了。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回了邰逸家,再然后的事邰逸就都知道了。
邢阳看完俩人的聊天记录把手机还给邰逸,南风这个狐狸出来的实在蹊跷,哪个族没有几个走歪路被逐出去的,只是这些的下场都不太好,若是这条歪路真走成功了那必然是搅起腥风血雨的大人物,可南风居然还活到现在。
借寿卖寿的勾当也做了,现在又扯上和地府抢鬼魂,这还只是他们知道的,背后干了什么更出格的还不清楚。
当年邰逸出事,什么人在背后搞鬼邢阳心里门儿清,确实是没有南风这号人,这会儿又搀和进来一脚也不知道做什么。
“青丘狐狸生来就是九条尾巴吗?”邰逸问他。
“对,九尾狐族么,你是想说南风只有八条尾巴的影子吗?”
邰逸点头,说:“若是断掉一条尾巴,说明什么?”
“不一定,可能是打斗中伤掉的,也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让他损失了修为,但是不管怎么说尾巴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
邢阳连着抽了好几根烟,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十分不爽,现场已经没他俩什么事了,邢阳用画卷给邰逸送回家,邰逸坐在床上叹口气,他倒是想多当几天鸵鸟,可现实就摆在这里,因为他的过去麻烦永远会不停找上门来。
第二天他去书屋找小涵把那个带珍珠手链的卷发女人一事告诉了她,小涵哑然一会儿才说:“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呢,你梦见的带手链的这个人,既然找上你那就肯定有求于你。”
“问题就在这,现在根本不知道她找我做什么,我可能还得再进梦里见她一次才行。”
坐在一旁的邢阳面色复杂,握住了邰逸的手问他:“你……已经可以自己控制入梦了吗?”
邰逸点点头轻轻把手抽走。
这也是他前不久刚发现的,他只是正常午睡前脑子里多念叨了几遍便真的梦到了自己所想之事。
原本以为是巧合,但从邢阳跟他交底之后他才明白,这不是巧合。虽然还不甚熟练,但总归也是能帮上点忙的。
邢阳看着空落落的手,捻着指尖,突然有些后悔和邰逸实话实说,邰逸又变成了刚见面时那副沈默寡言的样子,小小年纪看着心事重重,问他也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说。
邰逸躺在床上看着旁边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