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这种人,当他们第一梦想达到之后,很快便会产生第二梦想,直到化为无止尽欲望,将本人吞噬。
殊不知,付出与成果是否能够成为正比,张一凡认为,这取决于一个人的智慧。
当所谓的付出行为已然执行过,有人会在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因每个人心态不同而产生转变。
得不到想要的,要么怀着失望的心情放弃,要么重新燃起斗志继续他认为值得的付出,而后针对那个结果沦入第二次等待。
从怀有无限美好憧憬开设心理诊所到现在,张一凡接触过许多因承受过无数次付出却换不来结果,导致心理异常的患者。
这些患者在他面前哭诉,哭诉命运对他们的不公。
他们歇斯底里质问着眼前的人,为何他人能够成功,自己却屡屡失败。
对此,张一凡以引导性思维,将自身光明渗透到这些觉得自己很无助的人们心中。
沟通结束后,他面带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不久后,他再次面带微笑迎接他们到来。
周而复始,张一凡觉得很乏味,开始转由只会对某些有着“特殊经历”的患者感兴趣,他觉得曾经走过的路,终于到了一个潜意识里想要的分岔口。
他看到了人生道路上的一个捷径,他认为的捷径。
原来不是每个人来到诊所以及归去的时候都是一个木偶表情,原来有人不一样。
这个人会因为他的一个有趣暗示,一个关于光明的暗示,产生翻天覆地变化。
比如陈睿风,这人怀着痛苦的心,一直苦求能当面来跟他道歉,来找他忏悔,他回味着年轻人的五官,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会面,最后在陈睿风的不断道歉下,他答应两个人可以电联。
终于在某一天,他答应与陈睿风见面,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很沮丧,不断道歉,说因自己的过失差点令他丧命。
当时这个年轻人问他,我该如何补偿?
那天,他让陈睿风做出了哪些补偿?
他让陈睿风靠坐在扶手椅上,听着他道出的慢声话语,闭上眼睛。
待确认陈睿风进入催眠,他将陈睿风由正面姿势转为趴伏,后而再次转为正面仰躺,让陈睿风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承受了他索要的补偿。
那具干净无暇的身躯,到现在仍然令他很怀念。
愉快过程结束,苏醒的陈睿风在得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显得出奇平静。
“你喜欢我的方式么?”
这是当时他问陈睿风的一个问题,遗憾的是,陈睿风那两片呈完美弧线的嘴唇道出的回答并不完美——
简单清理完毕,陈睿风道:“那份手术室助理的工作我需要它,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补偿,我已经补偿完毕。”
随着话语落下,陈睿风带着释然表情,轻步离去。
张一凡当时不明白,这个被侵略过的人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不怒不悲,那双清澈眼眸不染任何尘埃,就此印在张一凡心底,无法抹去。
当晚他再次去找了陈睿风,不是空着手去的,他带着乙醚等在陈睿风的家门口,这个年轻人与罗文一样,没怎么挣扎便陷入昏迷。
他进了陈睿风的家,将人带到浴室,进行完自认为愉快的过程后,他耐心等着陈睿风恢复零星意识,继而进行催眠,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预订的玩偶心里的确有人了,便如他与陈睿风维持电联时听到的,陈睿风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天使,当时听的时候,张一凡只是以为陈睿风跟寻常男人一样,酒吧里猎艳遇见的人,能有几个是真感情?
通过这次催眠,张一凡发现自己想错了,陈睿风不是酒吧猎艳,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所谓的天使,可无论他怎么询问,陈睿风都没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只含糊说对方患有脑癌。
这么固执的意识只是为了保护那个人,仅仅是一个名字也不愿说,张一凡被激怒,他看着整个人埋在浴缸里的陈睿风,这么精致的玩偶并不多见,于是他将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看着呛咳的年轻人,道:“睿风,我其实观察你很久了,我很喜欢你,你愿意么?”
陈睿风擦掉嘴角浮沫,沉默了好一会儿,抬眼看着他,“如果你只是基于常年吸收负能量所以想找我图个新鲜,我现在不新鲜了,请你离开。”
他当时没说别的,临走前却被陈睿风叫住,“张教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遇到需要你帮忙的人,我指的是需要心理咨询,你能尽心尽力帮助那些人么?”
这次轮到他愣住,回望那个还在浴缸里的年轻人,他道:“你不觉得我对你实施了犯罪?你不想报警么?”
“我是我,别人是别人,你的专业水平,虽然我感受得过程很恶劣,但正因这个恶劣的过程,我很清楚你的专业。所以,如果我将来遇到需要你帮助的人,你能真心实意帮助他们么?”
旧事至此而终,张一凡将脚踏车停在路边,他到现在都很疑惑,他疑惑陈睿风为何会那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