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今年23岁。”
“23大学刚毕业?刚毕业就能去高中当老师,说明你很优秀啊。”
“不会……”他自嘲地笑了笑:“可能美术老师要求比较低吧。”
“那天晚上我真的以为你是未成年,不过23岁也不大,刚刚毕业,我也不算看走眼”陈省一边给自己找补一边继续问:“对了,你找警方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跟案子有关?”
话题终于撤回来,南雁杳郑重地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案子有关系,只是跟徐子归有一些关系。”
“嗯……徐子归他怎么了?”
“我怀疑他遇到了校园霸凌。”
“校园霸凌?”陈省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了几分:“是昨天那几个张牙舞爪?”
“那几个人是学校著名的太子党,为首的是路校长的儿子,老来得子宠得不行,在学校里也很飞扬跋扈,但这几个人只是比较张扬而已,基本上不太做出格的事情。”
“高中生抽烟泡吧还不算出格呢?”
南雁杳轻笑继续说道:“大概一个多月前,大课间学生们都出去跑操了,教学楼没什么人,我看到走廊尽头围了一群人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就走过去问了一句,他们没说什么就散开了,被围在里面的就是徐子归。”
“徐子归在学校被围殴?”
“应该不是围殴,毕竟在学校内,看起来更像是震慑。”
“震慑?徐子归跟他们有过节?”
“学生的关系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只是一个美术老师,但徐子归我对他还是有点印象的,他很内向,没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而且学习非常刻苦,他很少听美术课,这些时间都用来做题,他的文化成绩也是全年级第一。”
“然后呢?”
“后来又过了一周左右,那天是个大晴天,放学后我因为要准备学生的比赛走的比较晚,一出办公室就看见徐子归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走廊里,连手里的书包都淌水,大冬天的怎么会搞成这样…我问他他也不说话,说带他去换衣服,他扭头就跑掉了。”
“这就有些严重了,学校没有关注吗?”
“第二天,我找过教导主任反应这件事,主任说是徐子归不小心把水龙头弄坏了,让我不要声张以免闹大了,徐子归要背处分的。”
“这个解释……”陈省摇摇头问:“南老师就这么接受了?”
“我当时就听到处分二字了,徐子归承受不起,他家境贫寒,能来凌鹰读书完全是因为文化成绩好,哪怕出一点错都很有可能导致他被退学。再加上那阵子要带队去参加美术比赛,这件事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再后来呢?”
“后来……大概上周还是上上周,我再楼道里撞见过一次他,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本来想问问他怎么了,结果刚跟我对上眼神,他立马就跑开了,好像很怕我似的。”
“南老师跟徐子归有过节?”
“并没有,我并不是生活老师,除了美术课外,也就是在校园内跟学生的偶遇。”
“那你知道徐子归是怎么伤到脚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南雁杳轻声叹气垂下头:“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的话,或者我再给他多一点关注的话,说不定……”
隔壁仿壁炉似的采暖炉散发着悠悠的橘红色光,此刻正打在南雁杳的侧脸上,他凝眉垂目,自责、懊恼,还有无尽的沮丧与悔恨。
陈省看着他,感觉心抽了一下,他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不是你的错,可抬起来的手却又因为距离实在无法实现,只好急转弯到盘子里捏了根薯条放进嘴里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想了想继续问:“南老师对徐子归有什么印象?”
“徐子归很内向,不太喜欢讲话,好像总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
“那他走失前,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不寻常的举动?没有吧……就很普通。”
“南老师再仔细想想,多小的事情都行,无关紧要的也行。”
“嗯……”南雁杳想了一阵子说:“非要说的话,上周徐子归上了一节美术课。”
“上了一节美术课?”
“对,平时美术课他基本上就做卷子,陈警官你也知道,穷人家的孩子走艺术这条路实在是困难,再加上他没兴趣也没天分,我也就没有管过。上周的美术课是泥塑课,他跟着一起做了泥塑,就是听说他失踪的前一天,他好像挺高兴的做了一个小房子。”
“他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小房子?”
“就很普通,说白了就是三角形和正方体的结合,歪歪扭扭的,但他好像做的很开心。”
陈省点点头问:“他做的泥塑还在吗?”
“后面学生交上来的作业并没有他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交。”
“所以……南老师觉得徐子归的失踪跟校园霸凌有关?”
“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