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省非常仁义地把肖泽阳丢在地铁站,美滋滋送南雁杳回家,并且以照顾病号为名登堂入室。
南雁杳家在一个设施非常高端的小区,顶楼,虽然是简单的两室一厅格局,但是面积却吊打陈省那个三居室。
一进门感受到非同一般的艺术气息,玄关简单干净,客厅明亮宽敞,落地窗前放了一张吊椅,投影幕布面前是一个简单的矮沙发,没什么太多的家具,摆放随意又协调。
“你先坐,我去泡茶”南雁杳把外套挂在玄关,让陈省进去后朝厨房走去。
厨房就在客厅的后面,是开放式,厨具一应俱全,一件一件都纤尘微染,一看就是没怎么用过。
“我哪能让病人伺候我,你去歇着吧。”他手搭在南雁杳肩膀上,本来想推他去沙发上坐,可是看到他纯色苍白脸颊却泛红,手掌覆上他的额头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好像是,有点头疼。”
“体温表呢?”
南雁杳想了想,到壁橱里翻出一个温枪,冲着脑门啪叽一下“三十八度三”
可能是发热带来的精神萎靡,陈省看着他有些迟钝的动作和反应忍不住想笑:“你怎么搞的?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从张子轩家回来后想洗个澡,却发现热水器坏了,就用冷水洗了一下……”
“哦豁,你可真是人傻胆大,用冷水洗澡,你不发烧谁发烧,快去躺着。”
“可我还没洗澡呢,不能进卧室。”
“哎呦我的少爷,这时候你就别犯洁癖了,快去吧。”陈省推着面色为难的南雁杳进了卧室,好说歹说让他换上睡衣躺进被子里。
端了热水,拿了退烧药,像是红小朋友一样哄他吃下,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有些软弱,陈省看着那个裹在被子里,露出小小一颗毛茸茸的头的南雁杳格外可爱。
“好啦,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嗯……”南雁杳闭上眼睛低声道谢:“谢谢你。”
陈省被他这声嘟囔搞得头脑跟着不清楚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病号,看着他闭着眼睛,微微嘟着嘴巴,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楚楚可怜。
也不知道身体到底接到了什么指令,莫名其妙地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吻下去。
南雁杳刷地睁开眼睛,疑惑而惊恐的看着他半晌说:“我都不知道,陈警官原来已经结婚了。”
陈省愣在原地脱口而出:“你从哪知道的?”
这句话冒出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是谁跟你说的?你听谁说的?”
“在医院门口,不小心听到的”他说的小心翼翼,眼神别开陈省的注视。
“哦,那个”悬着的一颗心安放下来,还以为是谁在造他谣呢,原来就是他自己:“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结婚。”
南雁杳的脸颊好像更红了一些,陈省帮他掖好被角,从卧室里退出去。
回到客厅,他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给季晓洁发了个信息:“帮我查一个人,凌鹰中学的美术老师,南雁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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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雁杳睡了一觉感觉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但是身体却轻松了许多,从床头柜摸到温枪,冲着脑门,滴——36.7度,退烧了。
果然是昨天冷水的原因,发热来的快,走的也快。
从卧室走出来听到客厅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看原来陈省还在。太阳已经落山,他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窗外透过来的灯光给他染上一层剪影。手机屏幕的光又给他五官镀上一层温柔。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太过于不真实,这个冷冰冰的房子里好像突然多了一些温度,可这温度的背后不知道是光明,还是深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去洗个澡,热水器我修好了”陈省别过头冲他一笑,笑容灿烂的像是七月份的太阳,在黑夜中更显明晃晃的。
他站在热水下,薄雾从脚下升腾而起,不管着温度背后是光明还是深渊,此刻的他都极度依赖。
南雁杳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陈省已经结束了一场游戏,正在厨房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谢谢你”
“客气”陈省抬头,看到他身穿睡衣,头发湿漉漉的,也许是泡了太久热水的缘故,脸颊干净透着潮红。
这他妈是什么俗烂的偶像剧情节,陈省低头自嘲地想,可自己却也非常俗烂地真实的心动了。
“你家冰箱也太空了,我随便煮个面,五分钟就能吃了。”
“嗯”南雁杳点点头,乖乖坐在餐厅等投喂,闲来无事看到玄关他的体检报告,拿过来翻开。
果然没一会,厨房传来香气,还有陈省那献宝似的:“好啦,可以吃饭啦!”
简简单单一碗素面,可他们两个却吃得异常满足,或者说各有各的满足。
“你看什么呢?”陈省探过头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