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依偎着,就可以获得力量。江未迟茫然地听着时珣的心跳声,只想着,我好爱他。
时珣把江未迟抱住,两个人在已经寂寂无声的基地里相拥。
这样很好。时珣想。
回到房间里,江未迟拿出医药箱,里面还有之前时珣缠右手的绷带。今天从医生那里取了药,他走到床边坐下,动作很轻,一圈一圈地把绷带从时珣手臂上绕下来。
血迹还是洇出来一些。
江未迟感觉自己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用真空包装的消毒棉球蘸取了一些碘伏,慢慢把那些干涸的血迹化开。如果直接揭掉就太痛了,他的宝贝崽崽今天已经很痛了。
按照时珣以前的脾气,肯定是觉得麻烦,直接快速揭掉,痛一下也就结束了。可是现在,他有些不愿意打断小兔子的节奏。
小兔子垂着头,很认真。那么珍重的样子,是不应该破坏的。
自己可能不在意,但是小辅助是要心疼的。
好不容易无痛揭掉绷带,在看到伤口的时候,江未迟还是眼眶酸痛,几乎要忍不住眼泪了。
他慌忙地站起来,还记着把时珣的手轻轻放下,然后去找抽纸。刚好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盒,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来得及吃药。
原本都是赛后吃,结果今天出了这个事情,采访之后就直接去做笔录了,完全把吃药抛在了脑后。
他掰出药片,打开一瓶水顺下去,就觉得漂亮崽崽的视线黏着地贴在他身上。
……之前好像保证过要记得吃药。
江未迟一时间情绪有点复杂,干脆坐在了地毯上,把脸埋在手里。
时珣觉得好玩儿,干脆也坐下来,凑近小辅助,用额头贴了贴小辅助抵在额头上的指尖。
江未迟红着眼眶更不愿意放下手了。
时珣笑了笑,然后凑到江未迟耳边,“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这回小兔子是真的不想开门了。
太羞了吧……
但是又想和大狮子亲昵一下。
江未迟的手指十分诚实地张开了缝隙。浅色的瞳从指缝中显露出来,眼圈儿的红色好像没有那么明显了。
“不开,不开,就不开……”
小辅助的声音里难得除了冷,还有了一点娇。
时珣也很配合,笑着问,“为什么不开?”
“因为,漂亮崽崽没回来。”
时珣笑得搂着人躺在了地毯上。
江未迟扑腾了一下,怕碰到时珣有伤口的地方,却被时珣抱了个满怀。
“小兔子,跑不了了。”
江未迟慢慢安静下来。他的侧脸蹭着时珣的锁骨下沿,感觉自己被包裹进了一汪温吞的水。
“我真的很害怕。”他小声说。
“我知道,你肯定会担心我。”时珣紧了紧环在小辅助腰上的手臂。
“但是我不希望你太纠结,已经过去了,再重来多少遍,我也会保护你。”时珣的语气很轻松。
“因为我想要保护你,和你希望是你保护我,我不至于受伤的心情是一样的。”
“既然这样,”时珣捏了一下江未迟的腰窝,“那么其实我们做的都是一样的。谁也不要因此纠结什么。”
江未迟被说中了心事,一边觉得心里蹭上了几滴甜蜜的枫糖,一边又觉得时珣原本就比自己重要,如果受伤的是自己,大概要比现在的结果更好接受一些。
然后就被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还瞎想。”时珣打完人又把手伸上来捏住了小兔子的脸,“我还是不是你的漂亮崽崽了?你今晚别想亲我。”
江未迟的脸被他摆弄得一团糟,听到最后一句,小兔子有点急了,呜呜地想要解释,却被抱起来跨坐在时珣腿上。
“你现在没有申诉权,先给我把绷带缠好,然后,”时珣摆出一脸傲娇,看着江未迟有点紧张,捏住小兔子后颈吻了上去,“只有我亲你的份儿。”
于是劳工兔被亲得七荤八素,十分心甘情愿地给狮子服务去了。
好不容易又清理好,把绷带缠好,江未迟才松下一口气。
他摸着时珣手腕上凸起的骨头尖儿,把脸贴靠在时珣缠着绷带的小臂上。没有用力,也小心地避开了伤口。
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思太低劣。
这是时珣为了他挡了美工刀留下来的伤口。
没有爱不伴着痛苦和波折么?他枕在时珣腿上,用脸颊轻轻摩挲着时珣的右手小臂。
绷带有些粗糙却又说得上古怪的细腻触感像是丝丝缕缕蹭在了他的心上。
如果这份疼是他来替时珣受的就好了。
“好了,睡觉了。”时珣真的像提着兔子耳朵一样,握着江未迟的后颈把人拖进了被窝。
江未迟迷迷糊糊地往温暖的地方凑,被威胁地捏了捏身后唯一有点儿肉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