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尔扫了两眼弹幕,想到在健身房撸铁的高强,祈祷他最好不要现在登上直播平台。
陆尔轻轻晃了一下脑袋,试图把壮汉穿着齐胸襦裙的滑稽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柔软的金发随着动作蓬起来了一点,像是藏在头发里面的耳朵不小心支棱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问王匕:“你下局还要打辅助吗?”
“不了不了。”王匕忙不迭拒绝,他满脑子都是猛汉喵喵,心理阴影有颐和园那么大,“要不今天就这样吧?你昨天播了多久?”
“我两个小时,你呢?”
王匕:“我也是。”
两人沉默几秒,一拍即合,光速下播,留下满直播间的问号。
时间还早,陆尔拿了前些天画好的设计稿去一楼的工作室做首饰,几个小时一晃而过,十一点多玄关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响声。
陆尔把眼镜摘下来,从旁边抽屉里拿眼药水滴上,涩涨感瞬间少了很多。
姜承寻着灯光找到陆尔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仰面靠在椅子上闭目的场景,少年的睫毛湿漉漉的,看上去像哭过,但看见他面前桌上还没来得及盖盖子的眼药水,就知道沾湿睫毛的并不是什么眼泪。
那副银丝边的圆眼镜靠着枚经过切割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动人的火彩,但姜承却觉得这火彩还没有挂在陆尔睫毛上的泪珠好看。
“近视了?”他的视线在陆尔身上转了一圈,落在工作室内不知名的仪器上。
“嗯?”陆尔眼睛用力一眨,里面的水雾消失干净,看到姜承蹙着眉有些担心的视线。
“没有,只是工作的时候戴,怎么了?”
“没什么。”姜承顿了顿,干巴巴地说:“就是问问。”
姜承还有很多话想说,在陆尔的视线中欲言又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陆尔问他今天干什么去了。
“你想不想做个人品牌?”
“什么个人品牌?”姜承这话问的没头没尾,陆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工作台上那颗刚切割好的宝石,才意识到姜承是在说珠宝方面的事。
“这个啊……暂时没想法,以后吧。”陆尔有些疲倦地揪了揪鼻梁,“现在我们的目标不是拿个冠军嘛?睡觉吧,明天还要晨练,哎……”
虽然定下了想要练出肌肉的雄心壮志,但锻炼和长跑这种事想想就痛苦。
陆尔囫囵洗了个澡,倒头就睡,然后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他好像已经二十多岁了,正对着机器认真打磨一颗蓝色的宝石,工作台上还放着一条银链,爪镶坐台微微张开,等着被镶嵌到上面的宝石。
“陆尔”镶嵌完最后一个,拿着那条长度看上去像腰链的东西往二楼走,打开主卧的房门,看见刚洗完澡的姜承。
“试一下。”陆尔边说边上前,环过姜承的腰,把链子系上,冰凉的银坠刺得人一抖,扣好了搭扣后,姜承伸出一根手指勾起银链的一端扯了扯,笑问:“人都是你的了还栓什么?我又不会跑。”
陆尔被吓醒了,坐起来喘了口气,吨吨吨灌了一杯凉水。
五点半,好早,天还没完全亮。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陆尔简直不敢相信。
离谱!
他和姜承是竹马竹马,是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那种环着别人的腰给人系腰链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变质兄弟情?
况且那个链子怎么看怎么眼熟,不就是上次他在浴室镜子上画出雏形的那条吗?
要命,这难道是老天爷的暗示?
暗示这链子其实是天爷爷他老人家赏的一口饭?
陆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蹭”地爬起来,头也顾不上梳,坐在桌子前拿起速写本就吧那条链子的形态勾勒出来。
别说,确实好看。
陆尔相当满意,盯着看了半天,总觉得这链子的设计理念非常微妙,他自己也说不是什么感觉,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想到那个奇奇怪怪的,可能会对他和姜承的兄弟情产生影响的梦境,陆尔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把刚画好的设计初稿塞进了桌肚的最底层。
洗脸,刷牙,和姜承一起出门晨练,去战队基地吃早饭的时候众人又讨论起今天谢教练的安排来。
“据说今天是打擂台。”毕升呱唧呱唧啃着一只足有半张脸大小的生番茄,“就是1v1打过了我和王匕才能和程波打;打过了程波才能和李鹤打;打过了李鹤才能和陆尔打;打过了陆尔就能和队长打了。”
陆尔将毕生的话顺了两三遍,明白姜承被设置成了游戏关卡里的最终boss。
谢教练这一手设置的还挺别致,看着像是和姜承商量过,毕竟那些慕名而来想要打几把单挑的职业队员,大部分都是冲着姜承来的。
吃完早饭,大家坐在训练室严阵以待。
谢教练将准备用来做擂台的机关道房间投射在大屏幕上。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