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不是。
不想承认,不得不承认,但事实如此,禅院最想要的东西正晃悠悠地向禅院的垃圾爬来。
再稍微联想一下五条悟因为六眼在五条家的地位,接下来的事情可以说是顺理成章。
他单手抱着小孩在马路上走,周围没有车,月光淋下来,安静的街道只有这孩子慢吞吞地问他:“我们又要搬家吗?”
“差不多吧。”他记得他是这么回答的,“去个就算你半夜和影子里那条狗把房子拆了也没人敢说话的地方。”
小孩高兴极了,催他快点。
孔时雨向他庆贺终于扔掉了个麻烦,甚尔笑说:“是啊,所以你要请我吃饭吗?就在你平时招待客人的那家店。”
中介又骂了他一句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混蛋。
伏黑甚尔现在觉得自己比孔时雨还是要差那么一点。
“没记错的话之前让‘我’搞五条的中介就是他吧?”甚尔问家入,“他们报复人原来还分对象吗?”
夏油杰、卫宫士郎和孔时雨三个人的梦幻队伍坐在离他们有三五桌的位置上,只有士郎避免尴尬点了一杯柠檬水,但等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卫宫士郎觉得这场面更尴尬了。
家入坐在位置上背对着他们,自顾自地小口吃着香蕉船,头也没抬:
“现在不是‘他们’了,五条杀了‘你’和夏油拉拢孔时雨不矛盾吧?‘你’要是没死说不定……哦那不太能,夏油估计也是想杀了你的。”
对于家入和伏黑甚尔在不远处的对话,卫宫士郎并不知晓,他跟着夏油杰来到这家店面后,还没来得及主动打招呼就被人逮住,按在座位上。
简单的自我介绍只是让面前的诅咒师意味不明的“嚯”了一声,接着旁边又落座了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从坐下就开始上下打量起他来。
士郎正打算重新自我介绍,突然听见夏油杰问:“所以,是谁让你来的?夜蛾正道?”
夏油杰从自己的交际圈里搜刮了一圈。
班上两个人都不是会不撒手的性格,其他人的话还要更陌生一点,一定要找一位还对他抱有希望想让他迷途知返的人——也就只有夜蛾了。
“在这里杀了你的话处理起来会有点麻烦。”他笑得斯文,“所以可以请你自行离开吗?”
并不知道夜蛾正道是谁的卫宫士郎只短暂地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老实交代:“是伏黑甚尔先生让我来的。”
“……”
这话让一旁的西装男人先笑出了声。
“那家伙现在不是被敲碎了送回禅院了吗?”他摸了摸自己修剪得端正的短胡,有些好奇地问,“恕我冒昧,您看起来不像是能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啊。”
“……”卫宫士郎忍住应和的想法,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清楚能来做什么,可能只是单纯的闲聊两句?”
夏油杰瞥了他一眼:“聊什么?”
“聊……”卫宫士郎终于想起了主题,“聊家入硝子先生?”
先是伏黑甚尔,后是家入硝子……
夏油杰冷下脸,怀疑这个红棕色头发的少年是不是刻意来找不痛快。
“这不对。”伏黑甚尔支着下巴看那桌三个人蹩脚的互动,他突然对家入说,“我们把卫宫用错地方了。”
“什么?”
“夏油杰既然能和孔时雨搭上线,说明他不会回心转意。还不如把卫宫送去给家入硝子,说不准两顿饭后他自己就想开了。”他像是胡乱开了一个玩笑,玩笑结束后又扯回了正题,“现在这里要实现的,到底是谁的愿望?”
“是硝子的哦。”
“哪一个?只会咒术的家入硝子,我认识的家入硝子,还是……”甚尔眯起眼,“还是楼顶的那个家入硝子?”
“……”听到他话里的区分意味后,家入停止了进食,他坐直了身体,感叹道,“你真的很敏锐,我开始理解硝子为什么一定要和你绑在一起了,我觉得橙子也是这么想的。”
“别打岔,直接回答问题。”
“不清楚,都有可能。”
伏黑甚尔点点头:“顶楼那个和我认识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家入伸出手,指尖正对伏黑甚尔:“区别在于你,楼上的硝子当初没有去买那张彩票,也没有拉着你一起进入「观测」。”
甚尔盯着他的指尖,半晌后说:“我知道了。”
说起来讽刺,见到孔时雨,突然想到了惠,再想起生活得轻浮无比的自己。
然后他就想明白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在一个没有魔术世界的家入硝子,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他与人的联系可以是同伴,如果不是也无所谓。
因为他没有那么迫切的,需要依靠锚点来确认自身存在正当性的需求。
比如说夏油杰叛逃,他会不安,但不会因为这件事痛苦。自己性格造成的酸涩只要吞下去就好了。
而夹在咒术和魔术中间的家入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