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可以躲开。
太宰治没有躲开。
太宰治不敢躲开。
太宰治是个胆小鬼。
这是他的选择,是他赎罪的第一步,也是让某种微小可能性存在的世界中,诞生出崭新可能的第一幕。
【为某种事物的存在而进行赎罪么——织田作你教给我的,真是一种痛苦的生存方式啊...】
“我还以为...”
太宰治话音未落,他原以为织田作会立刻叛离港口。
“想过,但是不行。我需要钱,很多的钱,虽然杀了BOSS让他传位于我,或者抢劫港口的金库都可以填补一部分,但可惜光这样还不够。”
很显然,织田作之助已经深刻考虑过这个问题。
刚才他所说的话,是认真的。
织田作之助接着说道:“根据BOSS提供的奖励内容,我可以适当改变计划。把掏空港口存款的行动,放在博士给我两年期限的最后进行。”
“嘶——哈哈哈,不愧是织田作!这到底是港口的幸运、还是不幸呢?”
笑声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太宰治轻轻抽气,身上的伤口就算放着不管,也足够让他坚持到医院接受治疗。
但是疼痛,是太宰治无法忽视的生存标志,是人活着的真正证明。
“森先生准备让(活下来的)你,织田作之助成为干部候选哦,接替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空缺干部位置。”
“连一丝一毫的骨髓都要利用殆尽。不愧是森先生,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被森鸥外亲口承认与其相似的阴郁青年,如此说道。
“干部的位置么...我明白了。”
织田作之助把Grau Geist插回腰间的枪套,这把陈旧型号的枪械,是他与博士约定的承载物。
残酷的现实让红发前杀手打破了自身的某种制约,他将为独一个目标而活,沿唯一的蛛丝而行。
【为了保护最重要的家人,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必须要拿起枪,抱着掐灭生命的决心去处理掉威胁。】
“太宰治,接下来我会回到港口,以干部为首要目标。”
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的宣誓道:“我不想再看见你。离开港口、背叛港口、从港口假死脱身...”
“随便你怎么做,我只需要一个结果——从港口消失吧,从我眼中消失吧,太宰治。”
“织...田作?”
太宰治突然睁大眼睛,连身体内的疼痛都短暂抛掷了脑后。这位解开了面部绷带的青年,就这样呆呆的站立着。
他反复观察友人早已下定决心的坚定,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去做的。因为...这是你说的,所以我会去做的。”
“不要那样叫我——唯独,我不希望被你这么称呼!”
织田作之助无法忍耐了,他索性开口道:“太宰治,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吧!这100亿你也必须想办法。”
“安吾...坂口安吾也是,我会毫不犹豫的利用你们,为了达成我自己的目的。”
“就算只剩下这份价值,我也很高兴哦...”
此时,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因为这份价值,就算我任性地称呼你为‘织田作’,你也会此忍耐下来。而作为交换,我会帮你的。”
“我...会离开港口,去做一个你希望的好人,去帮助弱小,去为自己赎罪。我想试试,这样做的话,就是否能向你现在的心情再靠近一点?如果我能稍微明白一点,你的想法就好了——”
“随便你。”
织田作之助转身离开。
现在,废弃的露天剧院里,就只剩太宰治一人了。
“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虽然现在的我还是没有找到...但是,只要活着,就会有好事发生...你说对吧,织田作。”
黑色西装的青年捂住腹部,宁静的自言自语道:“那么,我试着想活下去——”
他身上,森鸥外赐予他的那件黑色大衣,早已在之前的奔跑途中遗失,仿佛是预示了什么一般...
太宰治的确如同森鸥外所说的那样,在与友人的生死离别中得到了成长,脱离了孩子的身份,向大人迈进了一大步。
——伴随着某种沉重的代价。
很简单的道理。
成长是阵痛,成长是失去,成长是不可回头的单行道,成长是——就算如此,也要坚持活下去的你。
不是吗?
你是书中之人。
你是故事的主角。
你是万物的起始。
同时也是万物的终点。
说到这里,请你听我提问。
你是谁?
——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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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 P.M 天气/南风
“博士,我不明白。”苏苏洛把治疗法杖拆卸折叠,装好收进背包内,一边跨上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