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又恼了。
她要去寻凤姐,正好瞧见她往外走,便留心跟上去,把林涣跟她说的话说给了凤姐听。
王熙凤立马横眉竖眼:“原先我只当宝玉是个好的,虽然有些孩子脾性,可谁家的爷们没有这个时候,可他不该这样子作贱我!”
平儿连忙去捂她的嘴:“好三奶奶,好歹别嚷出来,回头叫人听见了不好。”
王熙凤哭道:“这府里一个个的都拿我当个乐子看,嘴上说怕我,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呢,随随便便就作践起我来,这日子有什么过头!”
她这回是真心碎了。
想她这些年,管家的时候勤勤恳恳,便是那些个人家看不到的地方,也都是她调度的,府里头的下人们刁钻成那个样子,不也被她治得服服帖帖?这也是她得意的地方。
这会子自个儿生日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能不叫她心凉。
她一路抹着眼泪往回走:“我这身边就只有平儿你一个了……”
正擦泪呢,就看见一个眼熟的丫头见了她就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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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涣看了一眼林黛玉:“不让你喝酒,你偏要喝。”
林黛玉握着杯子笑说:“我又不是小孩儿了,吃一杯又没关系。”
林涣只好把茶果子往她跟前送。
贾宝玉眼巴巴盯着林黛玉,忽然说:“我昨儿把《大学》看完了。”
“是好事啊。”林黛玉说,“你竟然也知道上进了。”
她这话听在贾宝玉耳朵里,就和鼓励他没什么区别:“好妹妹,我知道你书念得好,有些地方我实在看不懂,回头还要请教你呢。”
只是请教学问,又没什么,林黛玉点头同意了。
才说了几句话,王熙凤披头蒙面冲进来了,把大家伙儿吓了一跳。
她也不往姑娘们这里跑,一直往内室里头老太太那里冲,紧跟着,贾琏也奔进来了:“我杀了你!!”
他手里还提着剑,唬了大家一跳。
林涣怕他划伤了人,连忙上去,一脚踹在了他提剑的手腕子上,反手一拎,就把剑提起来了:“三哥哥没事别拿着这玩意儿乱晃,伤着人可不好。”
贾琏气急了。
王熙凤哭,他又要伸手去拉扯她,一时之间乱作了一团。
林涣缩了一下脖子:“这就是夫妻打架吗?”
【银翘片:贾琏真不是个东西,唉。】
【图图的耳朵:心疼凤姐儿,这一天过生日的时候,闹出来多少膈应人的事儿。】
【白菜豆腐脑:贾琏是真继承了贾赦的风流性子,不过也无语,他是真的都不挑,凤姐这么好的人,长得漂亮又会来事,他还要出轨恶心人。】
【奇葩滚粗:男人的劣根性。】
林涣嚷嚷:“可不带这样地图炮的啊,我也是男人,倦哥也是男人,我俩就不会在外头胡搞。”
凤姐和贾琏闹将起来,平儿进来说:“老太太、太太,我们三爷、三奶奶吃多了酒,昏了头了,往日里也没这样吵闹过,只是三奶奶心里委屈得很。”
她言语之中一点儿也不为贾琏说话,可见是狠了心。
凤姐原先听贾琏和鲍三家编排她,又说要治死她将平儿抬正,心里也恼,只是念着才刚平儿一心为着她,才没迁怒,这会儿听了,心里到底熨帖,也止住了泪。
贾琏从进了屯田司以来,那些个官员哪个对他不是和和气气的,便是朝中的三品大员家里的下人,那也是恭敬有礼,心里头越发得意,正是飘飘然的时候,谁知道他再得意,回了家还是要受凤姐的气,委委屈屈的,这会儿一碗酒灌下去,心里更加恨起来了。
要是清醒的时候他未必会这样,谁让酒色误人?
更何况还有鲍三家的煽风点火,这会儿冲进了贾母这里,又被林涣踹了一脚,虽然晕头,到底有点清醒了。
两个才刚还在喊打喊杀的人,这会儿偏偏呆在了原地,也不说话了。
贾母张嘴要骂贾琏,被林涣打断了:“三哥哥吃多了酒,怎么还到老祖宗跟前动起刀来了?”
这会儿可不能让贾母火上浇油,本来心里头就憋着气,再这么一闹,等会可下不来台。
一句话点醒了贾琏。
他环顾周围。
这花厅还是当初贾元春省亲的时候建的,后头又在这里接见了家里的亲人,堂上还摆着御赐下来的东西呢。
他就这么持着刀剑进来,是为不敬。
顿时心里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场面也就静下来了。
平儿要拉着王熙凤去洗脸,被她扭头躲了:“我不去。”
就是要这样披头散发的,老太太才会心疼她,府里人也觉得她可怜。
果然,邢夫人就说话了:“琏三,还不给你老婆赔礼道歉?她素来多么稳重一个人,叫你逼成了这样!”
林涣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