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瑾从一开始就没能入睡,一夜无眠加上颠簸一天的疲惫都不能让他合眼坦然睡去。
昨天早上还主动轻轻吻了一下他的玉伶转眼间就在他大哥的怀中,还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一切快得像是幻觉。
他甚至都好似幻闻出了这薄薄被褥上面属于她的香气。
闭眼用被子捂住头,深深呼吸。
就是她的味道。
仿佛安心很多。
这种随时幻想着有她在身边的感觉让他绝望到无可救药的同时又窃愉着这种古怪的身不由己。
虽然她现在的确和他只有一帘之隔,但他却不能再去触碰她。
陈一瑾伸手摸到了他压在枕头下的照片。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他也不想看见照片上的陈一乘。
但摩挲着照片的棱角就好似在摸着什么锋利的刀刃,直直划破心尖,会绞痛,会清醒。
她骗了他,所有。
可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件事是真实的。
她是真的喜欢陈一乘。
……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陈一乘在,她就只看着他,只依偎他。
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看他。
就连羞辱她……
她都不会像之前那样娇声娇气地驳他几句,也不再急急啐骂他,她已经完全不想敷衍他了。
一句话都不和他说了,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可这时窜入鼻尖的若有若无的淡淡香味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的玉伶,叫他现在心痛了想回头了,又立即断然地再度沉溺进去。
……已经硬了。
想操她。
好想。
让他亲一下罢。
不济抱一下也行。
她是娼妓有什么所谓,她被别人上过又有什么所谓。
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利用他再接近陈一乘了,她不会哄他,不会和他上床,他没用了。
婊子当真心狠。
可他仍然喜欢她啊……
好喜欢……
“……哥哥?”
陈一瑾听到这声模糊的轻唤便立刻坐起身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可还是能听见像是发疯一般急促凌乱的心跳声。
玉伶此时的呼唤好像是听到了他强烈需要她的龌龊想法,并甘愿抚慰他。
缓神片刻,翻身下床。
仿佛有了不管不顾的勇气。
“……御之哥哥,疼……别这样弄。”
外面的灯随即亮了。
只有他这边依旧黑到只能看清边界,却不能逾越。
陈一瑾的手覆在隔帘上,但现在似是连掀开它的一点气力都没有。
听着偶尔响起的布料摩擦声。
听着自家大哥连床事都在像行军令一样命令她,如此不解风情。
没听到她的回应。
不,听到了……
她的一声短促鸣叫,不知哀痛喜愉。
她的一声颤颤娇吟,高潮情不自已。
“要御之哥哥……”
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捏紧用力之后无助抖动。
“要……玉伶……要御之哥哥的鸡巴操……啊——”
这双腿此时此刻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走出去之后下意识匆匆看了一眼帷帐后面交迭喘息着的两个人影,以及一件被扔在地上的断绳肚兜。
不作任何停留,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冷风灌面,心凉彻骨。
关上门时还听得一句哑声喟叹:“乖乖好夹,喜欢我这样干你?”
陈一瑾连忙把门带上,关门的声音许是掩住了玉伶的回答。
他不想听见。
……他害怕听见。
……
午夜的水应是最为刺骨寒凉,陈一瑾迎头浇下一盆冷水的时候,冷得他认为自己已经清醒了。
屋内的两人似是在他出门后变得愈发明目张胆。
特别是玉伶,他都能从她变了调的拉长呻吟里想象出那一刻她爽到快要尖叫的淫媚表情。
她很快乐。
发丝上的水珠顺着颌线滴落,湿透的睡袍紧贴着皮肤,浑身上下都在夜风里被带走仅剩的温度。
又冷又痛。
再鬼迷心窍也该醒了,那不是他的女人。
他的大哥在这般告诉他。
陈一瑾抬头,正看见微弱月光下晾在院子里的小衣,晾得不高,藏在树后。
是临时牵的一根绳,他以前没见过。
上面晾的是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
蓦然想起不久前在书房里见过的、她身着肚兜露着肩头的错愕模样。
要是他那个时候就把她抱来强行入她几回呢?
气急败坏的人会不会就是他这假意自持又装模作样的大哥了呢?
陈一瑾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