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对着爹爹莫名其妙发了一通火,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侍卫就进来了。他们很厉害的样子。常先生修为那么高,可他们三两下就把常先生绑了。”
事发后谢依竹先去找了艾子轩,可偏偏艾子轩不在。这些年谢依竹也知道艾子轩与长孙珏交好,这才又千里迢迢赶过来求长孙珏帮忙,没想到又碰上长孙珏闭关,无奈之下才找到了宋凌霜。
宋凌霜:“常先生跟你爹说了什么?”
谢依竹不耐烦道,“说了什么很重要吗?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懂,反正常先生就是很生气,一个劲儿责怪我爹。后来我爹也特别激动,后来黑衣人就来了。我本来以为爹爹就是一时生气,可我偷偷跟过去,看见他们把常先生带去了思过峰。”
宋凌霜:“思过峰?”
谢依竹:“那里是谢家的禁地,用来囚禁犯人的。我偷偷跑进去过,里面有个法阵做成的牢笼。爹爹把常先生关到那里去,我觉得太不寻常了。”
这姑娘没把闯禁地当回事,倒是跟自己小时候有些相似。宋凌霜略作思索,继而问,“你有没有看清楚,帮你爹抓住常先生的是什么样的黑衣人?”
“黑衣人就是黑衣人啊,还能有什么样的?全身乌七八黑的,都是生面孔,我以前也没有见过。”谢依竹有些急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去救人啊?”
常苑与当年红焰疫的关系,就算宋凌霜还曾经有过一丝怀疑,也在皇城的乱战中不彻底洗清。这样一来,常苑不仅是自己和长孙珏的救命恩人,还是救命恩人艾子轩的恩师,无论如何都没有袖手旁观之理。
“好,我与你去。”宋凌霜果断道。
谢依竹立刻准备御剑,“那我们现在就走!”
宋凌霜习惯性地就想搭便车,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来芦花荡的路上,每逢有姑娘多看自己一眼,长孙珏都要挖苦自己好一阵子。
有个醋坛子媳妇儿真是承受不起……
他有些尴尬,“你去门外等我,我马上就来。”说罢急急忙忙回房,随便找了把剑。
刚出门,长孙傅挡在他面前。不用说,老七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你答应等他出关的。”长孙傅面色微沉地望着宋凌霜。
宋凌霜故作轻松,打趣道:“听墙角的习惯可不好。”
长孙傅却仍是不苟言笑,认真道:“我只是刚好听到,并非有意。”
想起年少时二人的拌嘴,宋凌霜不禁感叹,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当年长孙傅的影子。
“玩笑都开不得,无趣!”宋凌霜望着他笑道,“你放心,他出关前,我一定回来。”
长孙傅盯着他看,依旧没有让开。
宋凌霜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拍上他的肩,望着他又认真地说了一遍,“我说过等他,就一定会赶回来。”
长孙傅沉默片刻,终于退让,“你不要再让他失望。”
此行赶着救人,何况宋凌霜还得早去早回,往桃花岭去的这一路几乎全程御剑。谢依竹想要途中进城吃顿饭都被宋凌霜拒绝了,只在沿途休息时随便找了些野果裹腹。
宋凌霜看了看在一旁的谢依竹,自己也擦了擦手中的野果,问,“常先生与你爹说的话,你真的没有听懂吗?”
谢依竹一滞,继而接着啃果子,没有说话。
宋凌霜以为她不打算答了,却听见她说,“常先生说,姑母的死,是我爹害的……”
宋凌霜在她话里听出了一些迷茫,还有一点哽咽。他想起谢依竹曾经与自己说过,小时候她被寄养在谢贵妃那里,与谢贵妃的关系必然也十分亲近。
“可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谢依竹放下吃到一半的果子。
宋凌霜好半天没有答话,他有自己的猜想,但他觉得不应该去伤小姑娘的心。
“或许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宋凌霜道。
谢依竹扭头望着他,认真的说,“你这话不对。知之,慎思之,明辨之。知道才能明辨是非,才能做正确的事。怎么能装聋作哑自我欺瞒?”
宋凌霜愣住了,望了她半晌,道,“谢二姑娘,我答应你去救人。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
谢依竹:“说。”
宋凌霜:“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保持这颗初心。”
谢依竹一脸疑惑,最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二人当天夜晚就到了桃花岭。
夜深人静,倒也方便谢依竹掩人耳目地将宋凌霜带上山。
跟着谢依竹走入桃花阵,夜色中花瓣纷飞,花香阵阵。
宋凌霜想起上一次走过这里,还是谢依兰带着长孙珏艾子轩和自己三个人。十年过去了,心境已非,桃花依旧。宋凌霜不禁心中生出些感慨。
穿过桃花阵,绕过各方小院,二人来到了桃花岭后山。思过峰入口就在不远处。躲在草丛里的宋凌霜有些讶异,他不曾想桃花岭地界还有这样的地方。
思过峰是一座看似悬浮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