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各负艰难

    卡奎雷继续道：

    “可翡翠城法度森严，摩斯又太狡猾，还请得起辩护师，何况他之前还上下打点，联络旧友，攀附权贵……他的仇家们也许知道，就算上审判庭也没法讨回公道……”

    “就干脆铤而走险，杀了他报仇？”

    “但摩斯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甚至划破了深处的那支动脉，短时内大量出血，既低调又有效。”

    “当然。总之，这酒商被转到轻罪犯的临时牢房，待遇不错，三餐管饱，有人聊天，还能定时放风……这不，就出事了。”

    王子沉声道：“还是别人留下来的错误引导？”

    泰尔斯目光一动：

    一边的D.D忍不住开口：“他们胆敢在翡翠城杀人？还在监狱？”

    “摩斯死亡时，在场的那几个犯人都是小偷小摸的惯犯，隔几个月就要进一次监狱，而在摩斯入狱的几天里，他们又进来了，巧合得很。”

    “你的意思是他们干的？为什么？”

    “这需要熟练有力的手法，更需要狠下心肠的魄力。”

    泰尔斯面色不改：

    泰尔斯沉默了好一会儿。

    “正因为在翡翠城，以及监狱。”

    “调到警戒厅之前，敝人也曾在监狱工作过，那种情况见过不少，”卡奎雷叹息道，“有犯人在看顾中意外死亡，为了推卸罪责保住饭碗，很多狱卒们会统一口径，咬定是自杀——我想，那个酒商的死，十有八九是他杀，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泰尔斯目光一动：“那在你看来，是谁做的？”

    “卡奎雷警戒官？”

    “摩斯的案子事涉多方，按惯例该被单独关小黑屋，严刑审问才对，但由于他跟殿下的关系……”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马略斯，让后者又一阵莫名其妙。

    泰尔斯的目光有些出神：

    “场面看上去像自杀，但是疑点很多。”

    哥洛佛冷哼一声：

    泰尔斯表情严肃，他跟马略斯交换了个眼神：

    这话让所有人心情一沉。

    卡奎雷连忙补充：

    卡奎雷看了泰尔斯一眼：

    卡奎雷警戒官听到这里了，忍不住道：

    听见这话，卡奎雷警戒官有些窘迫，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选择开口。

    卡奎雷咳嗽一声：

    “对了，摩斯怀里发现了被削尖的木片，很可能是从餐具柄上掰下来的，还沾着血，是他割腕的证据。”

    泰尔斯的目光慢慢聚焦。

    卡奎雷警戒官立刻改口：

    哥洛佛目光锋利：“但那酒商两样皆无。”

    “是啊，他欠的人确实不少。”

    米兰达点了点手腕：

    卡奎雷行了一礼。

    卡奎雷表情一变。

    卡奎雷犹豫了一会儿：

    “是么。”

 哥洛佛冷哼一声：

    “泰尔斯殿下跟他没有关系，”马略斯面无表情地提醒他，“他们只是在路上认识，仅此而已。”

    “目前看来是的，但是怎么说呢，他要是不攀附权贵上蹿下跳，说不定还没那么倒霉。”

    “是证据？”

    “我不敢说是为了报仇还是讨债，是故意杀人还是冲动杀人，但想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就这样？畏罪自杀？”

    “所以，是摩斯的仇家们雇凶杀的人？”

    “监狱的看守们是这么认为的。”

    泰尔斯思绪一动：

    “不，那些狱卒在撒谎。”

    卡奎雷摇摇头：

    “据警戒厅追查摩斯一案的同事们所说，那个酒商毁了不少人的生活，绝大多数都是被欠薪的工人，欠款的农民，血本无归的合作商……而摩斯到了翡翠城，锦衣玉食，前呼后拥，一个铜子也不愿掏给他们。”

    马略斯突然问道：

    “对了，狱卒们说，摩斯这些天一直很抑郁。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更知道自己落了网肯定没好果子吃，与其活着受罪，连累家人，倒不如……”

    “为什么？”泰尔斯奇怪道。

    “事实上，刚刚在监狱里，面对同僚我不好说得太多……但是既然如此，殿下，没错，亚伦德女士是对的。”

    “莫说他怀里只是尖木片，就算用的是金属利刃……”

    米兰达走上前来，伸出手腕，比划给泰尔斯看：“人的腕部动脉有两条，一浅一深，分别在大小拇指两侧。大部分人割腕自杀，只能割断大拇指一侧的浅支，流血不快，发现及时的话还能救回来。”

    卡奎雷点头承认：

    “此事羞于启事，但是血瓶帮和兄弟会都有这样的门路：要某人消失的话，在大街上不能动手，因为后患无穷，所以一般都是骗到码头，做成醉酒落水的样子，避免追查……而进了监狱就更不一样了，畏罪自杀是个好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