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开心扉

    “‘火中显形’是谣传，殿下，”塞尔玛懒洋洋地开口，像是知道泰尔斯要做什么，“就像人有千奇百怪，千万形态……火只对我们中的一小部分有用，对更多的家伙而言，火是朋友，亲密无间。”

    泰尔斯一个激灵，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清冷的龙霄城女大公站在他身侧，不屑地看着对面锋刃抵喉的希来。

    “你！离他远点！”希来歇斯底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泰尔斯浑身颤抖，他忍不住眼里流淌的眼泪。

    他呆呆地望着眼神灰暗的科莉亚，望着她脸上的烧疤：

    “我……不，我只是……我……”

    “无论你成为了谁。”

    另一边，一尺之外的希来疯狂捶打和撕扯着空气，全力地做着“不”的手势和口型，想要吸引泰尔斯的注意。

    “至于‘神前幻灭’么，嗯，”女大公微微一笑，“至少人类是这么希望的？”

    “我和你，我们都很厌恶这种感觉，”塞尔玛温柔地看着他，目光如水，“这种厌恶，甚至要超过我们所感觉到的恐惧。”

    “你说过的，你说过你会有办法的，泰尔斯。”一个新的嗓音传来。

    “无论你要成为谁，都没必要恐惧。”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像是个小乞丐。

    “不。”泰尔斯恍忽道。

    “你，到这边来——把那玩意儿扔了！”

    塞尔玛摘下眼镜，双臂前伸，后者没有反应，任由姑娘环住他的脖颈。

    嗯？

    泰尔斯紧张地盯着希来脖颈的匕首：“你为什么……那是什么……”

    不。

    泰尔斯双手落地，只觉大脑一空，方才迷迷湖湖的感觉消失了。

    “成为……扭转这一切不幸的人。”

    任人宰割，无法自己做出选择……

    泰尔斯一惊，回过头来。

    我……

    周围的白烟瞬间澹去。

    泰尔斯下意识地丢掉熄灭的火把，站到希来身边，与眼前的“

    “为了免于这种恐惧，为了有朝一日能自由地选择，我们会，也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泰尔斯迷茫地抬起头。

    “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泰尔斯，你知道。”

    塞尔玛贴着他的耳朵，温声软语：“无论你要成为谁。”

    希来怒吼出声，脖颈处的鲜血顺着匕首流上她的手腕：

    “可是你却没有来，”科莉亚的语气低沉下去，表情也变得呆滞，失落，了无生机，“你没有来救我们，你没有出现，泰尔斯。”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左拳，手指摸到左掌心的伤疤。

    只要……

    扭转不幸。

    他倏然一惊，勐地抬头！

    到死都没有。

    “希来？”

    血液从皮肤间流出，顺着JC落下。

    泰尔斯皱起眉头。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退后！”翡翠城的大小姐满面怒容，她呼吸急促，汗水涔涔。

    眼前，双目通红的塞尔玛吸了吸鼻子，尽力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泰尔斯听得心头一紧。

    “闭嘴！”

    而女孩儿的脸上，一个钱币形状的烧疤清晰可见。

……

    她这是在……

    “到死都没有。”

    扭转这一切不幸……

    为什么？

    泰尔斯身形一晃。

    滴嗒。

    那是……科莉亚？

    下一秒，泰尔斯只觉得怀抱一轻，他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不知何时起，塞尔玛消失了。

    泰尔斯心中一颤，下意识后退半步。

    “我们，我们都期盼你来，泰尔斯，”第六屋里最小的乞儿无辜地开口，语气里满是天真殷切的盼望，“期盼你来救我们，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总是有办法的！”

    “但就像你说的，我们要记住，记住这种只能任人宰割，无法自己做出选择的恐惧，对吧？”

    泰尔斯目光涣散。

    希来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抓着锋利的JC匕首，抵住她自己的咽喉。

    白烟升腾，他手中的火把啪地一声熄灭。

    对不起。

    泰尔斯一惊，塞尔玛目光一冷，两人齐齐后退一步。

    “没关系，我知道的，泰尔斯，我知道那感觉……”

    只要轻轻划一下……

    “够——了！”

    他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捡起地上的火把，想要重新点燃。

    “哎呀，他就这么重要？”

    尖叫声消失了。

    泰尔斯咬紧下唇，不忍心去看她一眼。

    他抱紧了塞尔玛，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好像这样就能卸去许多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