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更好

    “没错！”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相信您，泰尔斯殿下。”

    “而拜拉尔家族也曾为您出生入死，为您的归国之途起兵开路。”

    泰尔斯捏紧拳头，对煽风点火的崖地统治者怒目而望。

    “于公，殿下。”

    “殿下，你在北地的光荣事迹，证明了您是少有的王国新风——您是伟大帝国，在这个继承国度里的最后热血。”

    客人们的议论声慢慢安静下去，留下更多的是不可言说的凝重与谨慎。

    他刚刚发现，法肯豪兹所赠宝剑的重量，确实不一般。

    “还有北境。”

    宾客们的嘈杂越来越大，卫兵们不得不越发努力，把越站越近的人重新隔开。

    他看向戴着镣铐，在王室卫队的严防死守下，依然在自斟自饮，显然心情不错的瓦尔·亚伦德：

    “我？”

    “在以前，整个王国，都不是。”

    那滋味并不好受。

    在埃克斯特，在龙霄城，寄人篱下，北地人们看他的目光要么充满仇恨与敌意，要么是礼节完备下的警惕与不屑，死人脸尼寇莱是前者的代表，里斯班摄政是后者的体现，龙霄城群臣则更是肆无忌惮。

    “快意与满足？”

    “该死，他这是有备而来。”

    小拜拉尔扣住男爵的肩膀，剑锋直至头顶：

    客人们的议论声再度升起，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第一手”见闻。

    泰尔斯呼吸一滞。

    “那就证明它！”

    “您离国六年北上为质，牺牲自我护佑子民。”

    六年里，泰尔斯更愿意一个人在藏书室，或者英灵宫的某个角落里待着，看书、睡觉甚至默默发呆，连怀亚都打发到二十

    眼见自己惹了祸的多伊尔男爵不得不乖乖闭嘴。

    泰尔斯狠狠皱眉。

    “您平息了刃牙沙丘的兵戈，贤名遍传西荒，成一时美谈。”

    “安克·拜拉尔，如果你觉得你在做正确的事情，那就证明给我看：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父亲的公道，不只为了一时快意与自我满足。”

    “于私，殿下。”

    “哪里不是这样的？”

    但马略斯只是摇摇头。

    “生我养我的鸦啼镇，更不是！”

    戈德温伯爵努力维持秩序，却收效甚微。

    “该死的，西荒不是！”

    安克越说越激动，他的嗓音到最后变得嘶哑：

    “和我的父亲。”

    “传说之翼随侍左右，四目头骨赠尔宝剑，克洛玛家千军礼送，便是威名赫赫的英魂堡黑狮，亦不远千里，为您扬旗领路。”

    泰尔斯心中一动，谨慎道：

    “整个王国，从中央到刀锋，无论东海还是南岸……”

    独眼龙公爵长声叹息，话语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后方，沃格尔看着客人们表情的变化，气急败坏：

    让泰尔斯心生疑惑。

    “当你卫护王国尊严，北方佬们无人敢撄其锋。”

    他的吼声震动整个闵迪思厅：

    得到鼓励，安克的眼里重新生出希望。

    安克重新看向星湖公爵。

    “每个人都在期待您的归来。”

    璨星七侍们表情不一，詹恩公爵倒是挑起眉头，一脸有趣。

    “您亲历奇险，见证了埃克斯特最传奇的王位更替。”

    安克现出恭谨的神色，单膝跪下，左手却不离多伊尔男爵的肩胛骨：

    但廓斯德只是远远看着他，轻轻摇头。

    安克目光灼灼：

    唯一一致的是，所有人都看向了星湖公爵。

    “包括我。”

    挟持者深吸一口气：

    “您的养父，曼恩勋爵生于西荒，忠心耿耿侍奉陛下多年。”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喧哗。

    “崖地也不是。”

    “此行此举，在座诸君难道不感同身受吗！”

    此言一出，议论声再起。

    泰尔斯听着这些话，感受着无数人在他和安克之间往返的目光，只觉十分不适。

    “我的父亲更与他同窗共侍，在荒漠战争中并肩作战，情谊深厚。”

    直到远处的公爵席次上，廓斯德·南垂斯特睁开他锐利无比的独眼。

    “北方佬视你为仇雠，而星辰人却奉你如英雄。”

    而捏着男爵小命的安克只有怒火更甚：

    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泰尔斯攥紧了拳头。

    泰尔斯心知不能任由局势发展，他的斥责声响彻整个大厅：

    “他把这案子，变成了陛下与西荒，中央与地方的对抗。”

    但聪明的人都住口不言，保持沉默。

    泰尔斯表情不动，只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