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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抓jin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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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的脸庞,把他盖上的眼皮重新拍开:

    “有人来看你啦!”

    泰尔斯叹出一口难言的气,走到拜拉尔的面前。

    “安克·拜拉尔。”

    “是我。”

    安克涣散的双眼先是迷惑了一阵,随后渐渐聚焦。

    “殿下?”

    他吃力地抬起上半身,看清眼前的少年。

    “泰尔斯王子?”

    安克呼吸加速,胸膛起伏,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

    “您今天,过得如何?”

    他浑身颤抖,滑落的毯子下满是血污,偶尔牵动伤口,更是疼得呻吟冒汗。

    泰尔斯忍住反胃,帮安克把毯子拉好,示意他躺回去。

    “我想跟他单独谈话。”王子对身后的人道。

    “现在。”

    拉斐尔和诺布对视一眼。

    诺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戈麦斯,后者不情愿地掏出一个西荒军用制式的水袋。

    “张嘴,哥们儿。”

    戈麦斯把水袋凑到安克嘴边:

    “这是我专门调和过的查卡酒,医用镇痛的,让你好受点——该死,别喝太多,很贵的!”

    在戈麦斯满脸肉疼的大呼小叫下,安克松开袋嘴,倒在躺椅上,哈哈大笑。

    拉斐尔还待说什么,但诺布拍了拍他的肩膀,扯上一脸委屈的戈麦斯。

    三人离开了刑房。

    独留下泰尔斯与安克。

    “没用的,殿下。”

    四肢被缚的安克吃力地扭头,语句断断续续:

    “这里是秘科,您一走,他们也会,再来,逼我把跟您说过的话再,复述一遍。”

    泰尔斯看着饱经折磨的安克,努力不去看他身上的伤口。

    “我知道,”少年心中一堵:

    “我只是,想让你自在点。”

    安克静静地盯着他,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您是个好人,殿下。”

    “但是,善良宽厚如您,您找到,不做棋子的办法了吗?”

    泰尔斯一顿,眼神微漾。

    【你跟他,有哪里不一样吗?】

    王室宴会上,他最后对安克所说的话历历在耳:

    【我只是,只是理解……其他的棋子。】

    这个男人……

    他选择了相信我,所以松开了那把剑。

    而我能为他做什么?

    想起在巴拉德室的经历,泰尔斯抿起嘴,欲言又止。

    “我懂了。”

    看见王子的表情,安克喘息着明白了什么:“抱歉难为您了。”

    “无论是昨天,还是现在。”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收起消极的情绪。

    “不,案件还在审理,还有转机。”

    安克靠上椅背,在闷哼中龇牙咧嘴。

    “不必安慰我,殿下。”

    “拜拉尔家族早已破产,家徒四壁。”

    他露出苦笑:

    “而我来之前就研究过王国的律法……”

    “持械行刺冲犯王室,死刑无疑,何况我的所作所为,挑拨西荒与王室,离间七侍与复兴宫,疏远您与陛下,甚至涉及《量地令》里,台面下许多不可言说的秘密,棘手不已,令人头疼。”

    “所有利益相关者,都会很乐意落井下石。”

    安克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在昏暗的灯光里散开眼神:

    “我没救了。”

    泰尔斯搭上他的躺椅,或者刑椅,咬紧牙齿。

    “不一定。”

    星湖公爵想起刚刚黑先知的话,强迫自己露出笑容:

    “冲撞王室的事情,我能想办法。”

    “至于其他,我可以去跟多伊尔男爵‘沟通’一下,劝他善良。”

    王子努力把想好的用辞拼凑得漂亮一点,至少不那么苍白无力:

    “只要两边说好,你们家族之间的债务就能稳妥解决。至于鸦啼镇和镜河的土地纠纷……”

    “不,殿下。”

    安克打断了他。

    只见这位年轻的西荒贵族撑出苦笑,温和但绝望地看着泰尔斯,虚弱却果断地摇摇头。

    “我们都很明白,这早就不是鸦啼镇和镜河的问题了。”

    泰尔斯话语一滞,竟说不下去。

    “殿下,您知道现在西荒是什么局势吗?”

    躺椅上的安克默默地望着王子,却目光缥缈,像是从狱河的另一边极目远眺:

    “荒漠战争过后,刃牙沙丘以及王室常备军,它们就像一把尖刀,直直插进西荒的心脏。”

    “它们以西部前线的军事管制,制约着自私又排外、保守又分裂的西荒诸侯,成为复兴宫在西荒推行王政的最佳理由:《量地令》、《边郡开拓令》,让领主们恨得牙齿痒痒而无可奈何。”

    泰尔斯不由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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