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左手王冠，右手mo能

    “你应对强者严厉，对弱者宽悯。”

    “是王子与你犯法，我却施予你们一模一样的态度、惩罚与代价吗？”

    “记得，我的怀亚·卡索，以神之名，永远记得。”

    梅根盯着怀亚：

    “警惕披甲执剑者，宽待掌锄推犁人。”

    “要让天平稳固持衡，便需把游码移向更轻一端。”

    王子一顿：“那，对信徒和真正的异端呢？”

    “神殿已经调查清楚了，”梅根做着祈祷式，头也不回，“那不是异端，只是某种存在许久的民间信仰，在崖地尤受欢迎，而那个可怜的农夫，恰恰是小时候从崖地搬来的。”

    侍从官愤愤不平地望着向那位吓得魂不附体，在妻儿搀扶下回家的农夫。

    梅根看向田庄里来来往往忙碌不休的农人匠工：

    两周的时间过去，星湖堡越来越干净整洁（相对而言），解决了温饱，大家的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

    “好吧，我不是为难那个农夫，只是……”

    “待权贵不假辞色，予平民温声细语。”

    这倒是让怀亚颇为不忿。

    怀亚闻言，不由得把袒露在外的宝剑重新塞回衣摆下。

    梅根抬起头，望向西垂的落日。

    怀亚沉默了一会儿，也跟着公爵行礼。

    “谢谢您，我会记得这段教诲。”

    梅根笑了：

    怀亚一愣。

    “您就这么让他走了？即便他迷信异端，不敬落日？”

    “便是落日女神，也得在明神与圣日的光辉之后闪耀，也许曦日还要分走一部分。”

    泰尔斯有条不紊地学习他的课业：

    怀亚看向泰尔斯：

    泰尔斯听完这段话，正色行礼：

    而新官上任的星湖公爵，也因为施政温和（甩手不管），不加赋税（胸无大志），自由放任（存在感零）的态度，很快在封地和乡间迎来了不错的名声。

    “这似乎不太公平？”

    老祭祀看向泰尔斯和怀亚，表情严厉：

    “很好，但我更希望，你不仅仅只是记住它。”

    “什么是公平，卡索侍从官？”

    “公平。”

    梅根展露笑容：

    他开始掌握通用精灵语的阅读、书写、念颂、吟唱；他能熟练记诵《落日教经》（也许还有些其他禁书里）的段落和典故；清晰了解（多亏了胡里奥学士）这片封地上不同的土地、人口、产出；他能在地图上准确地找到龙吻地的长吟城，荆棘地的古典三都，钢之城的列王厅，迷海三国的八大主城，康玛斯的四大势力与十六城邦，以及西陆七海的位置；他能从源远流长，支脉众多的璨星家谱里找到他们与王国各段历史的交汇点……

    “你应对商人冷酷，对农夫仁慈。”

    “我是有答案。但我不觉得你会喜欢。”

    梅根祭祀严厉的眼神从怀亚身上离开，转向泰尔斯：

    “看看他们，他们祖祖辈辈都被束缚在这片大地上，农牧耕织，从明神时代就是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秉慈善之心，宽容之量，不懈讲道，坚持教化。”

    “即使你与他能承受的代价，体量完全不同？”

    “这是落日女神借先知莫哈萨的临终之口，赠予复兴王的至高诲言。”

不会为此惩罚你的，相反，落日宽容慈爱，她会怜悯你的不幸……只是不要再笃信那个名字了，与其寄望外物，不如相信自己的双手，也能丰衣足食。”

    泰尔斯举着木剑，一边与怀亚过招，一边回答：

    “我们的历史不是断裂的，亲爱的卡索侍从官。”

    “所以？”

    怀亚看了泰尔斯一眼：

    “前几天，殿下因为怀疑了一句经典，就被您一通训斥，罚抄罚背，毫不宽容，而他们在田间作法信异，却被您温言抚慰，网开一面。”

    但这却让某些人颇有微词。

    “这就完了？”

    她身后的修女妮娅满脸认同与崇拜。

    “所以在田野乡间，古神与旧信，甚至迷信与异端崇拜自然代代相传，难以离开。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并非不敬，只是习惯，只是无知，只是懵懂，但绝非犯罪。”

    “你应待富人吝啬，待穷人慷慨。”

    梅根祭祀做完了祈祷，回过头来，语气里既有教诲也有责备。

    某天的武艺课上，马略斯临时有事被召往王都，负责陪练的D.D就松懈下来，在“伐木场”里向王子抱怨道：“我还以为，以您的魄力，智慧和知识，您会在星湖堡做点……不一样的事？”

    梅根祭祀温声安慰着一位被五花大绑，正瑟瑟发抖的农民——后者被田庄里的管家举报，说他大半夜挥舞着一根火把跪伏在田间，一边割开一头羊的脖子，一边念叨某个不认识的神秘名字，祈祷着风调雨顺，田地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