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待价而沽

    南岸公爵看向望台外的翡翠城，冷哼一声：

    哦喔。

    "怎么？你这时

    "那作为你明面上的敌人，我也应该倾尽全力对抗你，封锁你的信道，为难你的部下，阻碍你的生活，绝不让你好过，来展现我们确确实实斗得你死我活，不露一点破绽——否则怎么骗过旁人，对吧？"

    泰尔斯不容置疑地转身挥手：

    "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比拼颜面的工具。"

    詹恩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打量着他。

    詹恩眯起眼睛。

    詹恩轻笑一声，执起水烟。

    泰尔斯心跳一顿。

    "大可放心，"泰尔斯撇撇嘴，"我可不像某人，天天带着剑，去别人的宴会上送人。"

    "别装了，这几天，你的手下们——包括那个亚伦德，甚至都脱下戎装去参加宴会——千方百计，在翡翠城里老鼠打洞全面渗透，上至贵族下到黎民都找了个遍，商业，贸易，治安，军队，法律，历史，乃至我妹妹的事，处处打探无孔不入...而你本人，则可着劲儿花我的招待经费，全城闲逛，到处找茬。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泰尔斯有些尴尬，他搓动着自己的手。

    "锋利逼人，或有奇效。"

青的眼睛，红着脸，还整了整凌乱的衣物，用磕磕绊绊的西陆通用语对米兰达说，这位姑娘美丽勇敢，身手了得，是否愿意跟他回到都瑟里草原，如果愿意，他现在就对自己的荣誉佩刀发下天誓，日后他若成为部落的可汗，她就是自己的大妃，他们一起统治部落，威震草原，若他没能成为可汗或者不幸早死，那姑娘可以带走他一半的牛羊，另觅英雄改嫁。

    泰尔斯表情一滞。

    但詹恩没有理会他的边界，咄咄逼人地继续：

    两位草原客人先是一怔，明白过来之后，他们看着米兰达的眼神更热烈了——两人指手画脚叽里呱啦，想要跟她结成没有血缘、但更加神圣的兄弟姐妹。

    "告诉我，泰尔斯，你和你的人，这几天在翡翠城刺探到了什么秘密？"

    但詹恩话锋一转：

    "对，我是派了人去查探和侦察，了解翡翠城的现况，搜寻翡翠城的弱点，因为——因为这就是我该做的！"

    "那个，我，我们这几天不是忙嘛，你也没空，我就没来得及夜访你的卧室，嗯，没法私下里告诉你..."

    鸢尾花公爵轻哼一声：

    "好吧，至少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泰尔斯呼出一口气，"争锋宴上，我父亲不会从草原来的客人身上下手——刀不会从这里落下。"

    王子调整心情，让自己听上去理直气壮：

    "确实是一柄好剑。"

    "——你却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搜肠刮肚，想着怎么整垮我？"

    事态就此平息，这个角落又恢复了宴饮欢庆的热烈气氛。

    "既然要追求刺——追求效果，那就贯彻到底咯！"

    "说得好，"詹恩讽刺道，"现在我们需要注意的，就只剩下其他几百个客人了，这简直是拨云见雾，茅塞顿开，大大降低了我们的工作难度。"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

    对方的沉默持续太久，以至于泰尔斯都觉得有点尴尬，不得不放下酸痛的手臂。

    一来一去，隔着米兰达的两位客人再度开始——不知道是为了姑娘，还是为了"基瑟里"或"都瑟里"——怒喝叫骂，眼看又要撸袖子打起来，却被一双戴着黑手套的手扣住肩膀。

    "只是剑有双刃，容易自伤，若身量不足，还是别胡乱挥舞的好。"

    在望台上的詹恩看着米兰达，目露赞许，再度发声：

    提及旧怨，泰尔斯和詹恩对视一眼，齐齐哼声扭头。

    "我们能不再互相嘲讽了吗？"泰尔斯叹了口气，"说真的，这大大提升了我们的沟通难度。"

    "说得好。"

    "抱歉？"

    泰尔斯与有荣焉，在没人看得清的黑暗角落里整了整衣领，挺直腰板。

    "既然要让大家，尤其是让我父亲看到我们两人势成水火，彼此敌对...那这岂不是很正常、很应该，甚至是必须的吗？"

    南岸公爵放下烟嘴，呼出一口白烟，把他的表情衬托得越发诡异。

    马略斯适时地出现，笑眯眯地夸赞起两位客人的身手，指了指地上被他们打架波及的餐盘碗碟，同时挥挥手，在旁边两位埃克斯特客人对"雪上可汗"的涵义发表意见之前，让大家把米兰达拉走。

    "至于草场和可汗，对我而言没有意义，"实在补不回撕破的裙子，于是干脆把它缠上小腿当绑腿使的米兰达揽住他们的脖子，大笑道，"因为我就是可汗——大海彼端的雪上可汗！"

    面对詹恩的灼灼目光，被揭破的泰尔斯咳嗽一声。

    "我还以为和你说好了，泰尔斯：在翡翠城，我们开诚布公——"

    泰尔斯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