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回到襄平府的时候,才只是早上辰末(接近9点)的光景。
他早上走出襄公庙,和上山拜财神的商人打招呼的时候,约莫是辰初(7点刚过),一番大战,又飞到襄平府,前后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
这就是真人宗师的办事效率。
所以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如果一方有真人宗师,另外一方没有,那根本就没得打。
只有双方的真人宗师互相牵制,谁也没办法腾出手来搞风搞雨,战争才会发展成正常意义上的大军对垒。
来到巡风司衙门,潘龙见到了正在等待消息的商满。
“老唐呢?”他问。
“刘右尉那边有点事情,唐左丞过去帮她充一充场面了。”商满解释说,“不过没什么大事,她是故意的。”
潘龙点头,立刻就想起了他们之前拟定的计划。
按照计划,就在今天,刘云清会跟某个地头蛇起冲突。然后唐敬哲先去,过一会儿自己再去,摆出宛若葫芦娃救爷爷的架势来。
这并非画蛇添足,而是潘龙身为观风使,巡风司在幽州最高负责人之一,总归是要讲一讲排场的。
如果有一点事他就急急忙忙赶去,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大人一进门就关心老唐的去向,看来此行很顺利啊?”商满笑着问,“曾家现在情况如何?”
“曾家庄已经是废墟了。”潘龙说,“港口拾掇拾掇应该还能用,但曾家自己那一片……先把地上的坑填起来再说吧。”
商满倒是并不诧异,真人宗师在地面交锋,把城市打成废墟是很正常的,在地上打出一个坑洞,日后变成一片湖泊,也不算什么稀罕事情。
相比这些“环境破坏”的内容,他更关心核心问题。
“那曾英奇和曾小强呢?”他问,“还有曾家别的高手们,都怎么样了?”
“曾英奇被我杀了,曾小强跑了,这辈子应该不会再从西域回来。”潘龙说,“曾家别的人……我没怎么注意,有个玩血色大刀的之前被我打翻了捆在旁边,后来没看见,估计战斗余波里面直接碾碎了。至于其他人,我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我在曾家庄那边用了一个大范围的强力度化,但凡是恶贯满盈之辈,应该都直接被度化死了。剩下的人里面,如果是着实比较坏的,应该也被度得不轻,至少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的那种。”
商满笑了,显得非常高兴。
“太好了!这么一来,曾家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潘龙点头:“应该算是解决了吧。反正如果我是曾家的人,未来一二十年里面肯定都要夹着尾巴缩着脑袋过日子的,关起门来不问世事,都害怕麻烦上门,哪里还可能去惹风惹雨!”
“我也是这么想的……大人您吃过早饭没有?这条街上有一家店铺,碴子粥倒也一般,但酸菜饼做得很地道,不可错过!”
“你这么一说,我可真觉得有点饿了。走,吃一顿去!”
二人收拾东西,很快出门,三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那家名叫“何记”的饭店厅堂里面,呼哧呼哧地就着玉米粥吃饼。
正如商满所说,何记的玉米粥挺一般的——感觉差了几分火候,口感有点太粗,但酸菜饼真的是不错,酸菜酸辣可口,饼也煎得很地道,焦香四溢,却没有半点枯味,吃着非常下饭。
“其实何记这边做得最好的是韭菜饼,只是……咱们等一下可能要去走一走流程,见几个外人。堂堂五品观风使,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韭菜味,实在不好。”商满遗憾地说,“等事情办完了,应该……还有机会再路过吧,到时候再吃就是。”
潘龙有些遗憾:“我其实还挺喜欢韭菜的。”
“巧了,我也喜欢。”
二人哈哈大笑。
正笑着,有人骑着马一路狂奔,来到了巡风司衙门。
然后,门卫就带着他急匆匆跑了过来。
“报!左丞唐敬哲、右尉刘云清,在军营那边因为查走私军械的事情,跟军中将官发生了一些冲突,派我飞马来报,请观风使定夺!”
潘龙皱起眉头:“走私军械可不是小事,他被我们查到这种事,不赶快认错,指望坦白从宽……反而想要顽抗到底?”
“可能他走私的东西比较犯忌讳。”商满笑道,“要是认了,脑袋就要落地。毕竟军令如山,军法如炉,他怕啊。”
潘龙冷笑:“他怕军法,就不怕国法?怕军令,就当我们巡风司是软柿子?”
他越说越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收拾那个胆敢不给我们巡风司面子的家伙!”
说着,他便冲出大门,扬长而去。
商满向店小二招招手,扔过去一小锭银子,然后将粥碗和饼盘子放在地上,拿油纸将剩下的几个酸菜饼一包,急匆匆出门,追赶出去。
店小二和食客们纳闷地看着地上那两碗粥,正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哗啦一声,实木打造的坚固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