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棋,绝不比【金谷九局】差。”
刘箫的棋力,就算唐朝的王积薪复生,怕是也自叹不如。
刘箫道:“我很欣赏你的气度,不过……”
东方不败道:“你要杀我?”
刘箫没有说话,答桉却不言而喻。
东方不败道:“我既以‘不败’名扬天下,如今落败, 又怎会苟且偷生?”
杨莲亭骂道:“贱人,你不会逃吗?”
东方不败怒道:“你叫我什么?”
他气得花枝乱颤,浑身瑟瑟。
都说最伤人的话,出自最温柔的嘴。
向来情意绵绵的杨莲亭,竟然骂他“贱人”。
杨莲亭道:“去你娘的死太监,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打不过, 就不能逃?你以为你是谁?一次都不能输?”
这也难怪,以杨莲亭的思想境界, 根本欣赏不来东方不败的高人风范。
在东方不败看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是在杨莲亭看来,保住小命,大于一切。
要是东方不败肯带着他一起逃离黑木崖,刘箫等人,根本没那个本事留下他们。
杨莲亭还想骂,嘴巴只张了张,便再也骂不出来了。
他的嘴巴,瞬间被三枚绣花针缝死了。
东方不败瞬间来到了他身边,以奇快无比的手法,将他的嘴巴缝住了,然后轻轻摸着他的脸,道:“莲弟,你曾经说过,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这话不能不算数!”
杨莲亭毛骨悚然,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立起来, 无奈他武功低微, 根本反抗不了。
他一激动,嘴巴更痛了,鲜血直流。
他往怀中一摸,摸到一把短刃,想也没想,直直刺进了东方不败的身体。
东方不败早就察觉到了,以他的武功,真要躲开,这一刺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可是他连败两场,败于刘箫,已经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他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运功抵抗。
杨莲亭一刺得手,紧接着便刺个没停……
刘箫看不过去,一掌打向杨莲亭,将他打飞。
“谢谢。”
东方不败目光涣散,道。
刘箫心中感慨万千。
东方不败,一代枭雄, 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头,到头来,竟然死得这般凄凉!
死于宵小之手!
任我行上前,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道:“他死了。”
这三个字出口,任我行松了一口气。任我行也伤得不轻。
刘箫没说什么。
东方不败一死,整个黑木崖,便是任我行的了。
刘箫奔到曲洋面前,悲伤难抑。
从小到大,曲洋一直暗中保护着刘箫。
可以说,亲眼看着他长大。
这份情义,刘箫已经没有机会报答他了。
曲洋倒在地上,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
他中了无痕公子的穿心针,此针入体,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
……
成德殿中,任我行重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
让刘箫意外的是,他废掉了东方不败很多劣政。
比如,那些耀武扬威的牌匾。
还有,谀辞。
简化了行政架构。
并且遣散了不少弟子,离开黑木崖。
种种行为说明,他已经无心江湖霸业。
他会有这样的改变,也算难得了。
细究下来,因为刘箫。
刘箫的出现,使得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刘箫还活着,这个江湖,便没他任我行什么事了。
如果任我行想一统江湖,进犯少林、武当、五岳剑派的话,必须过刘箫这一关。
这一关,他根本就过不了。
他只能打消自己的野心,低调做人。
好在,东方不败已死,他已经别无所求。
任我行、向问天没有下崖。
刘箫将曲洋安葬了之后,便要离开黑木崖了。
任盈盈……
她内心十分纠结,她对刘箫,早已情根深种,无法忘怀。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难道要我跟别的女子一起,侍候他吗?我真的能做到?”
问世间,情是何物?
剪不断,理还乱!
刘箫陪着她,在东方不败的花园里面散步。
两人一起欣赏落霞。
黑木崖上,流血遍地,激烈的打斗,毁坏了不少建筑。
花园已不复旧观。
刘箫道:“天黑之后,我就要下山了。”
任盈盈身子一颤,道:“我……想留在崖上。”
刘箫从后面抱着她,羞得她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