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步步逼近右祭酒的马车。
手中名为“红螭”的宝剑犹自滴着鲜血,触目惊心。
车夫冲上前来,也是一位三品高手,才刚摆开架势,就被徐渭熊随意一剑拍飞出去。
“徐渭熊,天子脚下,安敢放肆!”
“还不放下兵器,随老夫去陛下面前请罪。”
皇宫之中,有数道人影飞掠而来,皆是宫中高手,其中二品小宗师有不少,更不乏一品高手。
先前太学生当着他们的面被徐渭熊杀死,来不及相救。
要是右祭酒再有个不测,陛下可就要雷霆大怒了。
“人家打狗,你们急什么急,物伤其类么?”
玉连城澹澹一笑,五指向天,修长如玉的手掌凌空按去。
漫空之间,在无数人的眼中,顿生出重重幻象,似有一尊高达近百丈的佛陀盘坐虚空,佛手浩荡,铺天盖地一般轰了过去。
轰隆!
轰隆隆!
烟尘飞呀,皇城之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掌印,深深的印入地面之中。
而先前的几个高手,也如同拍蚊子般被掌印拍中,绽放出一抹抹鲜红,如同被拍死的蚊子。
满场寂然。
纵然早已知晓慕容桐皇天下第一的修为,但如此轻描澹写的击杀皇宫众多高手,依旧触目惊心。
尤其是顾剑棠、陈芝豹一流武将,更是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盘算,以他们自身修为,是否能够挡得住那冲天而降的一掌。
挡多半是能够挡下,但免不了消耗大半气机,甚至受伤。
而这对方也不过是随手一拍而已。
如此一来,原本又想出手阻拦慕容桐皇的高手,也都踌躇起来。
毕竟眼前这位不但是毫天下第一高手,而且绝不如王仙芝那般的心慈手软,找他挑战的人大多能够全身而退,这位却是杀星转世。
“这是……天象境!?”
魁梧匹夫也瞧见了玉连城这一掌。
作为天下第二,当今世上修为仅次于慕容桐皇的高手,他的见识远超常人,已然瞧出慕容桐皇已跨出指玄境,晋入可天人合一的天象境。
寻常武道高手由指玄晋升天象,实力都会迈入一个大台阶,更何况是这天下第一的慕容桐皇。
“他果然也没有闲着,我该离开了。”
魁梧匹夫叹息一声,大步离开。
而另一边,在众人惊叹于慕容桐皇盖世修为时,二郡主已向晋兰亭唰唰刺出数剑。
晋兰亭双腿发软,背后被冷汗打湿,作为文弱书生,只能闭目等死。
但却并没有任何痛觉传来,只是剑锋破空声不绝于耳。
等剑锋消失的那一刻,晋兰亭总算有勇气睁开眼睛,却见众人一脸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他觉头上一片清凉。
不由伸手一抹,脑袋竟是光秃秃的,原来是被徐渭熊用精妙的剑法剑一根根头发剔掉。
不对,不只是头发,还有眉毛、胡子……
这位右祭酒的脑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似一颗发光的蛋。
轰隆!!
顿时,晋兰亭脑袋一阵巨响,精神恍忽。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无须无发,便与宫中阉人无异。
对于这极好面子的右祭酒打人来说,比杀了他更痛苦。
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晋兰亭面皮发烫,却也激起勇气,瞧见转身离去的徐渭熊,忽然从马车上跳下来,怒斥道:“徐渭熊,有我晋兰亭一日,便叫你北凉一日不得安宁,负尽骂名,狼藉青史。”
“哦。”徐渭熊转头,清冷如水的目光再次看向晋兰亭。
晋兰亭咬牙切齿对视过去,眼中燃烧起倾尽三江五湖也无法浇灭的怒火。
“你不怕死?”徐渭熊冷冷道。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晋兰亭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
无论是这位右祭酒,还是稍微有眼力见识的人都瞧得出来,徐渭熊看似鲁莽,实际出手出手极有分寸。
没有官职的太学生,杀了也就杀了,而且还是那人侮辱北凉在先。
至于这位右祭酒,身为朝廷要员。别说杀他,就连一点伤都没受。
内心创伤当然不算。
也正是因为看出这一点,晋兰亭才敢再次向徐渭熊挑衅。
“你真的不怕?”徐渭熊澹澹道。
“你们徐家……”
右祭酒面容阴沉,正要继续嘲讽一番,至少是要把局面扳回来。
嗡!剑鸣声颤动,剑光直刺而来。
剑还未至,晋兰亭喉咙就感受到了一股锋锐之意,如被人用刀剑抵住,稍有轻举妄动,就要首身分离。
他不禁闭上双眼;吾命休矣
嗤的一声,晋兰亭只觉身下一凉,那锋锐的刺疼感没有传来,不禁睁开眼瞧来,发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