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吃屁!”
只是此时,南宫豪横的声音响起。
“南宫?!”
听到声音,王赐福错愕了一下。他在这里等待的对手,本就是南宫。只是当南宫真正出现的时候,他倒是觉得不可思议。
苏文回头一看,看到身后被浓郁的黑暗笼罩之处,骤然照来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之下,南宫扛着大刀,踱着步子,慢慢走了过来。
他落脚之处,周围如同实质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朝四周散去。
“大档头!”
蛮兵等人松了一口气。
既然南宫到来,王赐福的优势便不复存在。
“好小子,你还真说中了,真是王辞之这老家伙在搞事情!”
南宫朝着苏文竖起了大拇指,转头对着王赐福厉声说道:“王辞之那老不死在哪里!”
王赐福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大档头,搜过王氏府邸了?”
苏文一听这话,便意识到一种可能。
“那是,这可着实费了点功夫,若不是有你们的消息,我可找不到这地方!”
但提及搜索王氏府邸,南宫不禁眉飞色舞。
陇右王氏可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若以朝廷的名义去入府搜寻,可是会朝野哗然的。尤其是搜寻一位名义上已经“死亡”的老族长,不仅王氏愤怒,恐怕所有豪门世家都会谴责朝廷的粗暴。
南宫给皇帝献了一计,派出了几名年纪与王辞之年龄相仿老供奉,以王辞之昔日至交好友的身份去……哭丧!
反正王辞之神隐多年,年轻时候是不是有这样的朋友,谁也不清楚。
要知道,哪怕当今王氏家主王淮,也是王辞之八十高龄的时候小妾生出的儿子,要不是王淮几个兄长都不是超凡者,把持家主之位时间不长,根本轮不到王淮主持偌大的王家。
几位老供奉趁着“真情流露”,扶棺大哭的时候悄然检查了尸体,得出了结论:死者并非王辞之,甚至死者的年龄跟王辞之对不上。
死者的确是个老人,而且年龄也在八十以上,可远远达不到王辞之将近两百岁的高龄。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南宫与史官、内行省的大佬们进行了简短的讨论。
虽然他们掌握的信息不如苏文多,可却得出了相似的结论:王辞之已彻底堕落,被黑暗力量所操控,所作所为不仅仅是为了报复,还可能想通过一场血脉嫡亲的献祭,晋升更高途径,之所以会以崔家为缘由,仇恨方面似乎占比也不大,因为在过去的两百年时间里,崔文本这一脉与陇右王氏多有联姻,两个家族之间的血脉十分接近。
得到了史官和内行省的结论之后,姬长歌马上召集王淮入宫。
王淮自然以有丧在身,不方便入宫面圣,却被下了恩旨,几位哭完丧的老供奉直接便把王淮拖到了宫中。
姬长歌可没有跟王淮虚与委蛇,直接点破了王家死的人不是王淮的亲爹,而是另有其人。然后将王辞之的所作所为直接抖了出来。
尤其听到王辞之的计划,王淮更是吓得不轻。
从王淮的表现看,他根本不知王辞之的计划,甚至连府邸里被孝子贤孙们围着哭的都不是他的亲爹!
这也难怪,王淮的妾生子,能够当上家主全凭几位兄长早逝又无子嗣留下,才有他被指认为嫡,成为家主的机会。
虽然活了一把年纪,可王淮平生见到老父亲的机会也不多,尤其从他成为王氏族长之后,一年都见不得王辞之一次,老父亲长什么样子,王淮都不是很清楚。
王淮以往只是觉得父亲对他态度一般,是因为他的妾生子地位,可听了皇帝的一番话,他才猛然发现,老父亲对他的态度不是一般……而是视如草芥。
不过让王淮略感欣慰的是,王辞之不只是对他如此,而是对整个王氏家族都这样。
不是两百年的脑血栓,都想不到这样恶毒计谋,要将全族,不,是十族亲眷都杀得干净,换取一个晋升机会!
“老匹夫!”
当着姬长歌的面,素来温和从容的王淮,也忍不住给老父亲加了一个这么一个亲昵的称呼。
王辞之想拖着整个家族坠落深渊,他王淮可不会这样!
虽然他八十多岁的高龄,可身为序列三的超凡者,各种秘药、补品的滋养下,看起来也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当,活个两三百岁不成问题。
还有几百年的荣华富贵享受的王淮,可不愿被王辞之当成牺牲品,当即表示愿意与朝廷合作,找到王辞之的下落。
至于家里的丧事……当然还得继续处办,不但办理,还得大张旗鼓地办,确定“王辞之”已经去世,正在搞事情的人,跟陇右王氏没有半点关系。
如此一来,王辞之想通过献祭血脉亲属获得晋升仪式的可能便断绝。
为了与王辞之划清界限,王淮甚至愿意让内厂厂卫入驻王家,自身留在皇宫,等待水落石出。